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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病，無可奈何，才留在屋內。&ot;

&ot;年紀大了，也許有變。&ot;

&ot;不會的，&ot;陳太太說，&ot;本性難移，病一好，他就要變花樣，我太明白他。&ot;

我說：&ot;希望你是錯了。&ot;

&ot;錯不了。玩久了，女人會累，會想靜下來，但是男人不同，他們越玩越精，越玩越有興致，跟著停不了的音樂變本加厲。&ot;她很感喟。

我忽然發覺這一點：&ot;你仍然愛他？&ot;

&ot;一直愛他。&ot;她無奈的笑，&ot;不然幹嘛回來？陳氏兩老雖然答應給我好處，但我並不等於等錢用，有時候我也希望，回來照顧他，是為了酬勞。&ot;

&ot;何不對他直言？&ot;

&ot;不可能。&ot;他停一停，&ot;過去的事，是過去了。&ot;

&ot;他亦留戀你。&ot;

&ot;如果你肯陪他，同他解悶，在這種時刻，他也會留戀你。&ot;陳太太真是個明白人。

看樣子我低估她的智力，原來她一直明白這個關鍵。

&ot;出乎常人意料，其實做患難夫妻並不困難，因有大前提需要對付，待他痊癒，試問還有什麼可以把我倆拉在一起？&ot;

我默然，開頭還在微笑，後來自覺笑得勉強，於是住嘴。

那邊陳尚翰卻由女護士扶著出來。

&ot;嗯，&ot;他叫，&ot;你們聊天，為什麼漏掉我？&ot;

這雙夫妻會進展到什麼地步，誰也不曉得。我站起來散步回去，轉頭看到他們兩人站在糙地上，陽光照進梅小姐頭髮裡，形成一圈圈毛茸茸的金光，離遠看，何嘗不是一對金童玉女。糙地灑水器默默轉著圈，一彎水珠急急地噴出來，與陽光接觸後變為半輪虹彩，做他們兩人的襯景。

本來何嘗不是神仙眷侶。

我放下藥品，吩咐看護幾句，便打道回府。

陳尚翰的醫藥費用，將會是天文數字。

我師傅一向有醫德，長途電話來詢問他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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