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被人獵戶臨死前罵過,也被獵戶淬過帶血絲的粘痰,但他卻沒有像其他荒人覺得靈隱縣的獵人不可理喻。

反而覺得,這股子刁勁兒很有男人氣魄。

他喜歡這種氣魄,所以在一刀挑開血紅長槍後,巴日充盈的元氣磅礴而出,長刀斜切而下,竟不顧那隨時可以反撥而來的銀芒槍頭,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只是,身穿那不起眼的黝黑盔甲,巴日不覺得自己的命會被丟掉,而趙烈則很容易丟命。

一路下來,已經有無數獵人證明了巴日身上的盔甲無堅可摧。

可在這彈指間一縷銀白鬍子飄起的趙烈卻沒有絲毫猶豫,右臂猛然一抖,隨之血紅長槍也猛然一抖,銀色槍頭在長刀到來之前,狠狠的紮在了巴日的盔甲之上,發出了一聲沉重了悶響。

這聲音來的並不突兀,但不知為何聽到這聲音的人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變成了一面大鼓,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以至於有些頭暈目眩。

張小刀攥緊的拳頭沒由來感覺到了一絲涼意,竟是用力過猛手指甲嵌入了皮肉之中。

不知何時,翼州三門的弟子也出現在了靈隱縣普遍偏矮的房簷上,看著這一幕,震撼的有些說不出話。

對於這些常年嬌生慣養不經風雨的宗門弟子來說,見血已經是他們忍受的極限,至於發生在各處的戰鬥,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

至少看起來,比起宗門內部高手比武來說,除了那股子血腥味,這場面真的有些不值一提。

但當他們拿起手中武器時面對敵人時,他們終於明白那些看似很弱的獵人有多強,至少在心理上比他們強出了數個檔次。

而趙烈與荒人首領以命搏命的交手,則讓他們懂得了這是一場戰爭!輸的一方,輸的是命!

命這種東西有多重要,只有在死亡瞬間,或者瀕臨死亡時才能有深切的體會。

宗門的弟子們此時終於有了這種體會。得出的答案是沒有人會想死,而這群瘋子,現在的確太過瘋狂,做死一般的瘋狂。

宗門弟子們正心悸之時,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來自那個客棧的小掌櫃。

“你們是來看熱鬧的?”

張小刀的聲音沒有嘲諷,只是毫無感情的平靜,卻讓每一個人感覺到了體內有刺在扎,不見得有多疼,但足夠讓人心煩意亂。

張小刀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跳下了房簷,打了一個手勢,王大牛三人心有靈犀般以不同的方式向同一個方向出發,竟是不理會中心街區決定靈隱縣生死的戰鬥,而是再次開始了平靜的‘打獵!’

江秋漠然的看著這一切,凝視著眼前的可以看見的一切血腥痕跡,低聲念著:“都他媽是瘋子。”

“但瘋的可愛。”蕭輕劍輕聲的回答著。

江秋有些詫異的轉過了漂亮的臉蛋,看向了一直以來都長的還算俊俏的蕭輕劍,忽然在這一刻覺得他似乎有些蛻變。有些可愛!

不知這種可愛是不是因為只要一張口便會看見蕭輕劍少了一顆門牙。

“走吧,我們也要繼續瘋。”江秋拍了拍劍鞘,嘴角微微上揚。卻不知道同時要瘋的女人還有一位。

本來靈隱縣的婦孺全部呆在相對安全的縣衙地牢中,但李冬敏卻發瘋一般的衝出了縣衙,走進了被鮮血塗抹的縣城之中。

她的手中有一把匕首,緊握匕首的手在不停的冒汗,這不是因為她來到這裡而感到害怕,而是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讓她感到心悸。

她筆直的走出了滿是血漬與戰鬥痕跡的小巷,極為幸運的沒有碰到大荒人,卻看到了正在慘烈搏鬥的趙烈與荒人首領。

決定靈隱生死式的戰局似乎讓雙方都達成了默契,大荒人沒有去理會他們的首領,而靈隱縣的獵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