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

瞧她一臉為難,動也不動,他猜想這荒唐提案怕是嚇壞了她,只能尷尬笑了數聲,急忙隨口扯開話題:

“再說,騰龍堡的夫人,若非出身名門,則必須對騰龍堡有莫大幫助。身為堡主,婚事本就不是我能獨斷決定。”東方戩啞然住口,他在說什麼呀?

對一個陌生女人談論婚事,這是哪門子說笑?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

聽聞他解釋,她的心卻猛一抽緊,像是被針狠狠紮下。她該清楚他不可能當真對她有意,可她……卻在那一剎那,期盼太多。

頭垂得更低,她不想讓他看見她自嘲苦笑。原是陌路人,本就無牽扯。

“可是……我險些壞了你名節也是事實。我必須向你賠罪。”忍不住托起她嬌俏小瞼,他漠視心中對她的異樣情愫,努力端出堡主的寬宏氣度。

“你若願意,今後由我照料你。到你想起過去為止,你都是騰龍堡的客人。”

客人?她美眸圓睜,沒料到他如此大量。就算是當奴婢她也毫無怨言,他卻待她如此客氣……心上,對他的欽佩又加深一些。

“看我糊塗,老忘了問你名字。還記得嗎?”

她搖頭,半晌沒動靜。她一無所有。過去經歷,家人朋友,就連名字也忘了。

說不定她並非他所見這般無依的孤女呢?他對她這樣好,好得讓她自慚形穢。

“忘了?沒名字,稱呼你太不方便。”他不願再聽到別人對她羞辱戲謔。

東方戩走到窗邊,略一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樓庭院中,騰龍堡裡唯一的一株翠雀花;他記得那是父親生前自別處栘過來種的。

翠雀花,叢生綠莖,梢端開著長柄翠藍花,橫翹如雀登枝,故名。

有種熟悉感,她像花,獨自飄零在北方,可卻將落地生根在騰龍堡……

“花開枝悄,盈盈綻放,人豔如花,細柔嬌美,蒼藍純淨,理喚翠雀。”

他輕笑著,轉頭看向因他幾句讚美而滿面羞紅的她。人豔如花?只怕不止,說是人比花嬌,豔冠群芳也不為過。

“我是東方戩,騰龍堡堡主,你既願入堡,以後,你就跟著我姓東方——東方翠雀——從今天起,這就是你的名字。”

人豔如花,理喚翠雀……東方……翠雀……她在心中喃喃默唸。她的名字。

“走吧。”他對她伸出大掌。“難得有空閒,我帶你看看騰龍堡吧。”

她將手交給他的同時,眼中水光迷濛,除了感激,還有全然的信任。

他給了她名字和重生,這個名喚東方戩的男子啊……

素未相識,她可以相信他嗎?她不知道留在這兒是否正確,但是她知道一件事——她想相信他給的承諾。

三個月後

“那是你們魁首帶回來的女人?”冷哼一聲,語調嬌柔,卻令人直覺生厭。

東方翠雀與其他女侍,手中捧著一疊剛晾好的衣裳,正要回到東方戩居住的別塔,聽身後傳來那似曾相識的嗓音,才回頭,就見到一名美麗千金朝她緩步而來。

衣裳華麗之至,襯托其人美豔無雙,可這姑娘眼中的寒氣,就是讓東方翠雀無法欣賞她。美貌太過逼人,誇耀的太不自然,反而顯得俗氣。

“翠雀姑娘,這位是杜姑娘,杜家千金,澤蘭姑娘。”尾隨其後的潘管事,面無表情的為兩人引見之後,便帶著杜家千金往大廳去。

杜……澤蘭?她是誰?

東方翠雀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方才杜姑娘那輕慢、甚至可說帶著敵意的問話,衝著她而來是為什麼?

侍女們竊竊私語,交換自己聽來的訊息,看見東方翠雀一臉疑惑,便好心的將她拉過來一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