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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常帶我釣魚,漂流,野營,讓我的整個童年在海邊無憂無慮的度過,直到現在,每當望著大海,我依然會想起他爽朗慈祥的大笑,還有他撫摸我的寬厚手掌,這些都沉澱在最深的腦海裡,讓我無法忘卻。他甚至扮演了我父親的角色。

我不相信這些行為都是為了兌現他曾經許下的承諾,儘管當我此刻仔細回憶起來,他過去的某些行為真的有些怪異,他常常對著茫茫大海放射煙火,常常駐足在船頭吹響號角,就好像在呼喚著,回應著什麼一樣。他是想將我獻給阿伽雷斯嗎?

我的呼吸緊織,腦子裡就像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烈風颳過,思維飄散的亂糟糟的,拉法尓接下來說的話彷彿從我的耳畔擦過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德薩羅!”拉法尓晃了晃我的眼睛,使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所以,聽著,這些納粹也許是知道了你爺爺的過去,才會盯上你,你得倍加小心,同時設法利用你知道的東西保住你的命,時間門可以讓他們知道,因為他們即使進的去也難以出來…”

“明白,我會的,”我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強迫自己收回雜塵般的思緒,目光沉重的落在達文希的身上:“我會設法保住自己的命,併為你們拖延時間。那些納粹需要利用我來研究阿伽雷斯,我也許可以獲得有限的自由,說不定能為達文希爭取到醫生…等等!”

這樣說著,我不禁忽然想到我的血。對了!我一拍大腿,急忙走到床邊,抓住了蓋在達文希身上的大衣的一角,卻又猶豫起來,伊娃抓住了手腕:“德薩羅,你打算幹什麼?”

“處理他的傷口…我…也許有個方法能治癒他,但是,我需要你們迴避一下。”我尷尬的低聲道,不難想像我為達文希療傷是一副非常不好看的畫面,特別是在這間狹小的屋子裡,面對拉法尓和伊娃。我對那種羞辱感再清楚不過,就跟我在實驗室裡遭遇侵犯時一樣可怕。我該慶幸達文希昏睡著,否則也許他會產生自殺的衝動。

這樣想時,我不由聯想到了監視器,心裡咯噔一響,忽然意識到我這麼做,因為那些納粹一定在看著這裡。

“你最好還是別那樣做;”拉法尓按住我的胳膊,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示意我看著他的手懸在達文希的臉上拂過,便看見他的眼皮像擰緊的毛巾般浮起重鐘的褶痕,眼珠的輪廓極速的抖動著,連帶著臉部肌肉都抽搐起來,整個臉都變了形,就彷彿處在一場激烈的搏鬥中,一個被鬼魅包圍的夢魘裡,稍一懈怠就會被吞噬掉。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就是重度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徵兆嗎?

此時的達文希就像一隻驚弓之鳥,假如我莽撞的把他弄醒,他很可能會像那些進入深度休眠的人被猛然驚醒後一樣猝然死去。

“你明白了,他需要醫生。他的傷口其實正在癒合,但是內部有壞死組織……”

“砰,砰,砰。”

門外響起了重重的捶門聲,“德薩羅!”

萊茵的聲音傳來,隨之門被轟然拉開,“喂,等等!”我還來得及的回拉法尓的話,身體就被粗暴的拖拽了出去。他正押著我往船的另一頭疾步走去,一拐彎就撞上了一夥人高馬大的武裝分子,他們齊刷刷的朝萊茵敬了個禮,其中一個面板曬得黝黑的光頭男人瞅到我的時候臉色立刻就變了。我冷冷的掃了他們一圈,噢,這就是那夥看著我把那個壯的像猩猩般的蠢驢打的滿地找牙的傢伙。他們該對我刮目相看。但我注意到他們身上揹著槍支和炸藥,全副武裝,而遠處一架直升飛機正打算起飛。媽的,他們一定開始準備佔領這座島了。

“嘿,這不是那隻把卡諾森揍半死不活的俄羅斯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