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身邊只有一個周嬤嬤。

獻王身邊雖然不缺人,但是在當時那種兵在其頸的環境下,適合跟著李氏來任家的只有原本伺候獻王妃的周嬤嬤。如今跟在李氏母親身邊伺候的人都不是正正經經的丫鬟嬤嬤出身。

好在能跟來燕北的獻王府舊人沒有一個是繡花枕頭,周嬤嬤算得上是一個以一當十的人物。單從她這些年來給李氏調|教出來的那些丫鬟婆子就知道,沒有心腹陪嫁不要緊,周嬤嬤有本事能無中生有。

這也是為何李氏會這麼信任周嬤嬤挑中的人。就連任瑤期也沒有懷疑周嬤嬤挑人的本事。

眼前這個低頭束手站在任瑤期面前的徐嬤嬤,就是周嬤嬤十分推崇的人。而她的手段,今日任瑤期又進一步領教了。

任瑤期緩緩伸手,從自己的髻上拔下一根蝶戀花式樣的累絲金簪,輕輕撥弄著炕几上的藥渣,直到找到自己預料到的那種藥材,任瑤期的手才頓住。

“哪裡來的?”任瑤期看向徐嬤嬤,微笑著問。

徐嬤嬤頭也不抬:“府裡的這些穢物每日都會安排人清理出去……”

任瑤期聞言不由得微愣,看了徐嬤嬤一眼:“你是在傾倒穢物的地方找回來的?”

徐嬤嬤忙道:“奴婢來的時候已經洗過澡,換了衣裳了。”想了想,她又解釋道,“從我們府裡出去的穢物,他們會擺放在一邊,等一一挑揀過後再做處理。”

白鶴鎮有專門處理這些日常穢物的地方,從任家這種大戶人家家中運出去的東西,即便是一些廢棄之物也會被人重點挑揀,看能不能找出來什麼能換錢的玩意。畢竟對窮苦人民而言從富戶牙縫裡流出去的東西,誰不定都是好東西,因此有不少人依靠翻撿這些為生。

雖然自己沒有去過那種地方。但是任瑤期僅憑著想象也能知道徐嬤嬤將這藥渣從任家那麼多的穢物中找出來是花了多少力氣。

任瑤期看著已經清理過自己恢復了一身整潔的徐嬤嬤,半響無言。

見任瑤期不說話,徐嬤嬤琢磨著帶著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奴婢……奴婢昨日其實不小心聽到了您與周嬤嬤兩人說的話。雖然最後您大人大量沒有追究奴婢的錯,奴婢還是心中不安。”

徐嬤嬤看了任瑤期一眼,見任瑤期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心理對這個表面上性子溫和好說話的小主子有些拿不準,頓了頓又繼續道:“奴婢聽到您要找八小姐用藥的藥渣,便自作主張去找了。還請小姐不要怪罪奴婢自作主張多此一舉。”

昨日任瑤期和周嬤嬤說話的時候,並不肯定徐嬤嬤聽到了多少。按理說她裝作一進來就被周嬤嬤現了才最好,不然怎麼說也有偷聽之嫌。會惹得主子不喜。

所以說徐嬤嬤今日這麼做,其實是很冒險的。

這個時候的徐嬤嬤也的確有些不安。

她不是笨人,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麼做一不小心就會惹得主子反感?所以她在賭。

徐嬤嬤進府也有一段日子了。她感覺到任瑤期的性子很溫和是個很好伺候的。可是若是因為如此就以為這個小主子是個好糊弄的主兒那就大錯特錯了。

相反,徐嬤嬤細心觀察後得出任瑤期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從紫薇院管事嬤嬤周嬤嬤對她言聽計從的態度上就可見一斑。

可是她也感覺到了,任瑤期對她的態度雖然很好,表面上也將房裡的事情都交給了她,在她處理丫鬟和房裡事的時候從不置喙,可是她總覺得任瑤期對她並不真的信任。

她進府之前,周嬤嬤在她身上使了不少的手段。她心知肚明卻也認真配合。因為她感覺到了,周嬤嬤或者說三太太是在為小姐找心腹。

徐嬤嬤上半輩子雖然因為總總原因,過得並不算太如意。但是她是個聰明又有些野心的人,能進任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