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的,也是極具韌性和倔氣的。

發情似乎是瞬間的事,簡單一個點就徹底吸引他。

發情沒藥醫的,情一發不可收拾!

姑娘的心很有當“霸寨”女人的能耐,他當下要做的就是設法養壯她,讓她能更安穩順利地窩進寨子裡,輕易應付這裡每一季的寒冬。

晚飯結束後,雲婉兒取碗筷到側門外清洗。

力千鈞自動自發幫忙收拾灶間,他擰乾抹布擦桌、擦椅,跟著把火苗小心地養在灶內的木灰裡,又察看大缸中的儲水是否夠用。待一切檢視過後,婉兒還沒進屋,他大腳自然是剋制不住地朝側門出走。

甫踏出,揚眉一瞧,他左胸像掄牛皮大鼓,被人握著大棒槌連番重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得他整個胸臆震顫,狠狠感受到心在暴動的力勁。

側門外取暖用的火盆子邊,披著氈毯的母騾和姑娘頭靠著頭、頰貼著頰,姑娘喂著她吃果子,蜜棗幹、醃桃子和新鮮野梨,八成也是“霸寨”的女人們強贈她的。她喂著母騾吃,自己也吃,其間還對著騾子低聲說笑,也不知說些什麼,眉眼俱柔,倒似在哼吟小曲。

母騾溼溼的舌頭舔她掌心和手腕內側,她輕笑,怕癢地縮肩撤手。

“春花,我的好春花,別舔啦,明兒個我跟著大娘學怎麼醃桃子。我醃好多、好多給你吃,春花饒過我吧……”

她笑聲清脆,跟母騾頸子上的紅漆鈴鐺音色相近。

母騾沒打算放過她,長頸一探,白毛鼻頭頂將過來。

她笑著往後退,結果一腳重重踩在男人大靴上,顛了顛的身子立即被巨掌及時扶穩了。

“力爺——”旋身,雲婉兒微訝低喚,雙手自然地攀著他的前臂。“怎麼不出個聲?唉,我踩到你了。”

垂眸急要察看他的腳,殊不知他倆身形體重天差地遠,就算她往他腳板連踩個一百下,對力千鈞來說,怕也僅是搔癢力道罷了。

“你……你曉得她叫‘春花’,你知道她的名字?”黝目泛亮。

“嗯。”雲婉兒點點頭,被他略顯激動的神情弄怔了,柔聲道:“常聽力爺‘春花’、‘春花’地喚著,我自然知曉啊!我還知道,春花是咱們馬幫馱隊的頭騾,地位很高,責任很重的。”

力千鈞定定望著她,濃眉忽而飛揚,咧嘴露出白牙。

“是。春花她——”

“呼嚕呼嚕嚕嚕——”母騾果然在外走踏多時,行事已染江湖氣,一不做、二不休,大鼻頭乾脆硬頂過去,外加呼嚕嚕亂噴氣,把軟綿綿的姑娘驀地頂進男人厚實的胸懷裡,回饋主子一記大甜頭。

雲婉兒沒料及背後會遭到騾鼻子襲擊,輕呼一聲,整個人往前傾。

她藕臂下意識抓緊眼前人,聽那低沉的男音微惱輕喝——

“春花別玩了!”

“嚕嚕呼——”騾腦袋甩了甩,紅漆鈴鐺叮咚響。

力千鈞衝著母騾挑眉,峻臉略僵,說話竟結結巴巴。

“你、你你……你胡亂幫忙會壞事的!我哪裡想抱?你……你別亂說!我只是……只是……好啦好啦,就算真想抱,我自個兒也會想辦法光明正大的抱,你不能這麼蠻幹胡攪,你平常不會這樣的……什麼?你說什麼?全是為了我著想?!我沒拚勁……當、當不成好漢?!”瞪眼,嘴一癟。“春花,我待你不薄,你說這話要憑良心啊!”

結果,姑娘被惹笑了。

螓首抵著他的胸,姑娘笑得巧肩輕顫,不能抑止。

那柔潤笑音成串逸出,把忙著和心愛母騾“講道理”的力千鈞猛然喚醒。

毀了!

他倒抽一口寒氣,記不得方才說出什麼,只曉得又口無遮攔地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