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都沒吭一聲,就歪歪扭扭地靠到了一邊。

“這就是你受的苦嗎?”被莫愁打得像篩子一樣的怪人,居然一臉憐憫地看著鳥子精:“你究竟是心痛,還是身痛?”

本來說話斷斷續續的怪人,在這一下之後,居然顯得更精神了,臉色居然出現了紅光。

這個樣子,頓時讓李果想到了迴光返照,他懊惱地錘了一下牆,心裡欲哭無淚:“這下好了,我們都成殺人犯了。”

而莫愁,這時也穿著大睡衣和棉拖鞋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的狀況顯得很不好,平時紅潤的嘴唇已經翻出了魚肚白,本來修長的雙腿也開始在寒風中打起了寒顫。

她默默地走到李果的身邊,輕輕摟住了李果的脖子:“相公……莫慌,莫愁在……”

說完,她就軟趴趴的開始往下出溜。李果連腦子都沒有過,一把就把莫愁抱進了懷裡,感覺莫愁渾身燙燙的軟軟的,一點骨頭都沒有。

“哥哥,別擔心。她只是太耗神了,有點虛弱。”小雪妹子試了試莫愁的體溫:“好像有點發燒。”

李果聽了這話,心才鬆了下來。

而他也沒什麼心情去看那個血肉模糊的怪人了,扶起莫愁就往屋裡走,可虛弱中的莫愁卻拉住了他的衣襟:“相公,莫愁想去看看那老嫗。”

李果點點頭,並和小雪妹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在小雪妹子心領神會之後,他帶著莫愁走到了陽臺另外那充滿超現實主義浪漫情懷的一端。

老太太的蓋頭,已經被掀開了。他的順子哥的身影也開始漸漸模糊,而她也是一臉心願達成的慰藉,含著眼淚默默地注視著等了許多年,但是現在卻正在消失的人兒。

“我幹了件錯事兒。”老太太揚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虛弱的莫愁和一臉疲憊的李果:“我……”

她的話沒說話,就被莫愁給截了回去:“千年前的莫愁和如今的莫愁,同是莫愁。可那時的莫愁了無生趣,可如今的莫愁卻甘之若飴。你可知為何?”

老太太依舊笑著:“我懂,好了。時候兒不早了,明兒個我給你們再做頓好的。”

說完,已經凍了大半夜的老太太拄著柺棍晃晃悠悠地朝樓下走去,在經過渾身是血的怪人時,她只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謝謝。”

怪人依舊是那種欠揍的悲天憫人:“值得?”

老太太點點頭:“值,人吶,要真放下了,那還能活幾天。”

她搖搖頭,沒有再說話,默默地消失在了黑暗的樓道里。

而莫愁仰起頭看著李果:“相公,她命不久矣。莫愁只是用本心做事,相公會在意嗎?”

李果用額頭在莫愁的額頭上蹭了蹭:“不。”

而那邊,鳥子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瘋似的大喊了起來:“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代我受苦,誰給你的資格?誰!”

破抹布怪人靠在牆根,費勁地拿出手機,放到了鳥子精的手上,然後用血糊茲啦的手按了一下播放鍵。

頓時,王菲的那首《執迷不悔》從手機裡輕柔但是倔強地傳了出來。

“放了吧!”怪人捂著自己的傷口,突然笑了出來:“我挺傻是麼?這大概就叫裝逼吧!金剛身一散,恐怕我就要死了。裝逼裝過頭了……哪想到,那小姑娘的劍,那麼狠……”

說著,一坨坨的血疙瘩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

這下連李果都驚奇了,詫異地問:“你會說人話?”

“我土生土長北京人,從小玩小霸王長大的。”怪人用手抹了一把嘴上的血,然後看向鳥子精:“姐姐,放了吧……”

鳥子精站起身,一身的煞氣沖天而起,甚至連李果都能感覺到那股濃濃的殺氣:“輪的到你管麼?”

“雖然我從開始就裝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