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著鳥子精:“可我說的話都沒錯……我是大雷音寺的學生,如果不死……”

怪人連連咳嗽,大片大片的雪花飛濺:“如果不死,我許能成第一任非出家住持……”

“金剛身還有十分鐘,那個小姑娘給我的傷,沒辦法癒合。”怪人悽婉地看了一眼莫愁:“謝謝你……以一頑主兒的身份。”

小雪妹子看向李果,搖搖頭。嚴重盡是看著生命正在消逝而無可奈何的痛心。

可這時,老太太又一次地走了上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罐子。

“別浪費了。”怪人朝捧著小罐子的老太太擺擺手:“沒見,我眼看就不行了麼?”

小雪妹子輕輕靠到了牆根,目光帶著遺憾:“哥哥,我能治好他的外傷,可莫愁的劍好像能造成二次傷害。”

“斬魂。”莫愁抬起已經變得嬌弱無力的手指朝出鞘勾勾手:“出鞘曾名忘川橋,她刃下,從無活……活口……”

莫愁說完,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李果連連地輕拍她的背,並把她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胸口。

“看吧!我就說我活不了多久了。”怪人臉上帶著微笑,鼻孔噗噗地往外冒著血泡。他抬起手看了看錶:“我大概還有三分鐘吧!扁毛美女,手機送你了。”

鳥子精也笑著,蹲在了怪人的面前,並掏出自己的蘋果手機在怪人面前晃了晃:“都要死了,你還這麼淡定?”

怪人捂著自己的胸口,面帶痛苦地朝在場的人扮了個鬼臉:“我麼,自打出生倒黴到現在,克父克母克兄弟、克叔克嬸克四鄰。師傅說我這是在世修行,嚐盡人間百味,死後自有奇遇。”

其實,此刻的李果總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充斥在胸口,剛才小雪妹子告訴他,這個人沒救的時候,他著實湧出了一點奇怪的情緒。雖然這一切都是奇奇怪怪的傢伙自己找的事,可偏偏他那副自己理所應當被萬劍穿心的樣子,真正是讓李果覺得有幾分愧疚和自責。

李果嘆了口氣,蹲下了身子,抱著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情緒,輕輕問著:“我……我幫你叫救護車好麼?”

怪人擺擺手,血淋淋的手按在了李果肩膀上:“難怪我一直覺得你奇怪,原來是有高人封了你的靈,有智無靈。高手,高手啊!”

說著,怪人的頭一歪,手垂了下去,眼睛也閉了起來,連胸口的起伏都停止了下來。

周圍的冷風在此刻也突然淒厲,陽臺上的人突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唯獨老太太正一臉淡然地把小罐子裡的粉末輕輕的灑到怪人的身體上。

“相公,莫愁已是滿身血汙。”莫愁輕靠在李果的懷裡:“你會嫌棄莫愁嗎?”

這個問題李果沒有回答,只是用自己的臉蹭了一下莫愁微微發燙額頭,然後在她的鼻尖上親了一下。

而鳥子精一屁股坐在怪人的屍體旁邊,拍著他血糊糊的肩膀說著:“你讓我放下,你自己都放不下。最討厭你這種人了,明明自己做不到,還要提出那麼刻薄的要求。”

說著鳥子精輕輕地把他的手機給關了機,並塞回了他的懷裡:“看你這樣就知道你通家就這麼件值錢的貨了。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把你腦門子上的金剛紋給抹了,不然你還得這麼倒黴。”

鳥子精說完,氣氛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我們是不是把好人搞死了?”鳥子精抬起頭看著李果和小雪:“我記得一本書上說過,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傻子,把別人的報應放在自己身上。”

小雪低垂著頭,輕輕點著頭:“地藏王就是這樣的。”

鳥子精和李果幾乎是同時搖頭,然後異口同聲:“不可能!!!”

說著,李果和鳥子精互相看了一眼,齊齊地嘆了口氣,鳥子精揉了一下怪人還溫潤著的臉:“地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