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的話卻讓謝長青臉上有了笑意:“容止安過了,容家大姑娘也過了,就算你真是容止安的幼女,死無對證。牢裡少個死囚無妨,但連雲山不能少了個領著七八二一號藥牌的藥侍。”

藥侍?她不是藥女麼,什麼時候就升了。一想不對,她老早就是穿藥侍的粉甲子了,這時候提起來別有深意吧:“公子,您就不能把話點透麼,有時候獵來猜去,也很麻煩的!”

瞧瞧,這就是阿容的怨念了,她最煩這些人折騰來去,明明可以說透的話卻騙讓人去猜想。

她這副元奈的模樣讓謝長青瞧在眼裡,只覺得愉悅,不知道為什麼,她苦臉也好悲憤也罷,就是眼前這無奈嘆氣的模樣也只讓人想會心一笑:“藥侍可以免罪,不過你還是趕緊升到藥令為好,藥令再往上就是藥師,衛朝的女藥師極少,因此擾為關照。到時候就算真有什麼,也自可無礙了。”

於是阿容繼續看著謝長青,那意思多明白,那就好比是在說:“謝長青,你還有話沒說完吧,趕緊都倒出來,別在那兒裝高深等我問,我不問!”

也許是她的眼神確實表達得很到位,謝長青又遞了件東西給她才說:“以後不要再藏著你懂的那些東西,只有你有足夠的能力,才好把你升上去。連雲山裡,沒有成就的人,一輩子也升不成藥令。阿容,如果這回靈烏能種植成,升藥令就和你的拜師禮一起辦了。”

這下阿容連問句為什麼的心都沒有了,謝長青這話就好比在跟一不好吃山地紅的小孩兒說:“吃吧,不吃就會餓死的!”

那當然不能餓死自己,所以阿容就只好咬咬牙吃山地紅了,山地紅真難吃!

“我知道了,其實我知道的東西也不多……”阿容弱弱地說著這句話,自個兒都翻了個白眼,心說被謝長青圍觀這麼久之後,這樣的話已經是連自己都騙不過了,淚流滿面啊!

最後,謝長青一錘定音,說:“那就靈烏吧,這味藥材不好種且在一邊,水培的方式也是個好由頭,這比起爐中火和疫症的丹藥來,總不那麼扎眼。”

83.青河城裡的棘手病患與正反藥

爺就是爺……

聽著周圍的人管她叫“盛藥侍”,阿容經常是渾身一抖,千萬個毛孔一起張開,不是驚喜,是驚悚。她這人就這樣,猛地得了點什麼,就不踏實,老覺得跟撿來的一樣。

可不是撿來的嘛,這段人生就是從別人手裡撿過來的。

眼下她們已經到了青河城,青河城是通住涇河的最後一座城地,這裡雲集了很多從涇河附近轉過來的病患。阿容和謝長青就暫時留在了這裡。

青河城本來是個人煙極少的城池,現在卻擁擠而雜亂,阿容這時正蹲在連雲山設在青河城的藥館廊外。病患從四面八方捅來,青河藥館裡頭現在是人滿為患,外頭廊下也是病患排隊等候。每一天都是這樣,因為每天有病患過來。

“唉喲……疼,你能不能輕點!”

這時阿容正要施針,針還沒下去呢,那病患就開始喊疼,她不由得看著手頭的針搖了搖頭:“這位大叔,我的針還沒有紮下去呢,扎針是不疼的。像我們練習扎針的話,要從自己手上開始呢,我可也是最怕疼的,所以放心怕,真不疼的。”

說話間,阿容的針就迅速地扎牢了,那病患甚至沒反應過來,光聽著阿容說話了。見針紮好了病患有點愣神,而阿容呢笑得有點小小的奸詐!

“還真是不疼……”那病患喃喃了一句。

這時旁邊忽然有人搭腔說:“當然不疼了,盛藥侍施針用藥和藥師大人們一樣即準又穩,也就你還喊疼,一漢子在小姑娘面前喊疼,你也不嫌臊得慌。”這時廊下的人都笑了起來,那病患頗有些不好意思。又衝阿容道了聲“對不起”。其實這時候人大多是善意的,畢竟剛遇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