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兒子被打,想上前勸解,但最終還是忍下來了,嘆息一聲,絲帕捂面兩行淚。

崔茗寒一動未動,跪下的身子猶如磐石一般,垂著眼,面如表情。

“你這個叛徒!”皇后尖叫著,柔美的嗓子甚至有了破音,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後者還是未動。

崔茗寒垂著眼,心中異常平靜。用這“叛徒”二字描述再精確不過,在五公主李清瑟身上,他確實是叛徒,他違背家族利益欺騙了皇后姑姑,若當時他告訴皇后並未破了李清瑟的身,想必事情也不會如此。

五公主……

他的心頭劇痛,她到底在想什麼,想做什麼?

“叛徒!我們崔家怎麼能出你這個敗類?你……你……真是我們崔家恥辱!”從小在官宦家族的皇后不知要用什麼惡毒的話來罵他,“你以為李清瑟那個賤人會記你的好?你以為她會喜歡上你?你個蠢貨,那個賤人在宮中就勾三搭四,有些事本宮看在眼裡無法說,本宮攔也攔不住,但那賤人可不那麼幹淨,知道她為何選那病鬼嗎?選了病鬼就沒法管得住她,就可以和野男人鬼混了。”

崔茗寒抬頭看向皇后,眉頭緊皺,眼中又憤怒,也有不解。他不信清瑟是這樣的人,定然是皇后姑姑的妄言。

“哈哈哈哈……”皇后大笑,臉上的表情卻猙獰,狂笑過後,又是一連串地耳光無情向崔茗寒精緻的面頰扇下,用盡全身力氣,直到自己打不動了才停手,而自始自終,崔茗寒都未躲一下,未動半分,一雙眼直直盯著皇后,眼中滿是疑問。

皇后欲哭無淚,轉過身對丞相咆哮,“哥哥,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這就是我們崔家未來的家主,怎麼辦?我們崔家怎麼辦?甄兒大鬧皇宮,寒兒被那賤人蠱惑,難道我們崔家就要這麼衰敗下去?”說到結尾,有些絲絲哭腔。

丞相一怒之下衝過來狠狠框崔茗寒數巴掌,他本就是男子力壯,數巴掌而下,崔茗寒精緻的面頰不再,紅腫起來,緊閉的嘴角流出鮮血。“孽子!孽子!”

“難道我們崔家就這樣衰敗嗎?睿兒雖是我兒子,卻貴為太子,豈能被我等左右?若是不與皇室有牽連,我們崔家未來如何穩固?”皇后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為何這麼急著與皇室聯姻?因為她知道自己兒子根本無法控制!

丞相狠狠一腳踹向崔茗寒,而後者修長的身子瞬時飛出甚遠。

“來人,取家法!”

“老爺,不要啊,”丞相夫人撲了過去,跪在丞相腳邊,死死抱著他的腿,無奈地搖著。“老爺求求你了,寒兒還小,他以後會改的,會改的……”

丞相勃然大怒,“改?有機會讓他改嗎?甄兒已不能踏入皇宮,皇室唯一的公主已經嫁人,怎麼改?婦孺之見!”

那“已經嫁人”四個字狠狠戳中了崔茗寒的心,他雖外表平靜,但內心卻卻劇痛,總是以為已經疼得麻木,但一旦是聽到“李清瑟”,便在麻木之上疼痛加劇。

取家法的下人已經歸來,是一條鋼鞭!帶著無數倒刺的鋼鞭!

丞相一腳踢開夫人,手執鋼鞭毫不猶豫地向地上跪著之人抽去,一鞭之下見血,兩鞭之下肉綻,三鞭之下露骨。

丞相面目猙獰,咬著牙一鞭一鞭抽下,而崔茗寒的面色蒼白,平日裡健碩的身軀此時猶如一片落葉一般單薄,但在那鋼鞭之下還是堅挺。他的身子被一次次擊倒,卻又瞬間爬起來,哪怕身上的錦衣已成布條,哪怕平日裡玉樹臨風的第一美男子已成了個血人。

整整抽了一個時辰,滿地皆是鮮血,而有些甚至滲入土地,一旁的侍衛也都不忍再看,但崔茗寒從始至終都未曾一語,雙眼平靜,口中牙齒咬緊。

丞相狠狠將那鋼鞭摔地上,還是不解恨。“來人,請崔家長老,開祠堂!”

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