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腳心來洩憤,一時間又是一番手忙腳亂的光景,大的鬧小的哭,身在兒一這般鬧騰的英洛與眾夫婿們,哪有閒心爭風吃醋,只忙著照顧自己的兒一,亂成一團。

李瑜篇:年事夢中休

距離英洛那日“十八歲再作夫妻”之語已經過去了好幾年。李瑜去年春天便已經進入了十八歲,眼瞧著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秋天又已降臨,他未免心有悽惶。便是連南宮南也早在一年前入了府,圓了房,唯獨自己,仍獨守空房。

府中也已添了好幾個小兒,易星自不肖說,自懂事以來除了習武練字,還會被易柏抓差,在鋪中做個小夥計,從頭學起。鋪中夥計從未見過易柏對哪位夥計能嚴厲成對易星那樣的,背地裡議論了好幾回,但李瑜問起易星來,那孩子笑得極是自得:“大伯若是不把我當自家孩子,哪會管手管腳,從頭教我?”

顯見得他是白操了心。

偶爾夏友閒暇之時,亦會指點易星醫道一二,雖然易柏與夏友芥蒂極深,但瞧著侄子去識得些藥理,易柏倒也不甚反對,只瞧著府中眾人暗暗納罕。但這二人一位極能賺錢,府裡藥鋪的贏餘全憑了他的醫術,另一位手據府中經濟大權,旁的人,除非想日日喝粥,從帳房領不出銀子來,或者生了病想被整治一番,否則,哪裡又敢得罪了這兩位?

李瑜冷眼瞧著這二人鬥得熱火朝天,卻又在大事上驚人的能達成一致,在長安城裡混得風聲水起,若有人提起英府的夏二爺與易四爺來,那份讚揚之情,便是連他,亦覺得出些許榮耀來,但——與他何干?

倒是易星那小子體貼,好幾次笑嘻嘻從夏友那裡偷來一些不知名的藥粉,紅著一張小臉猶豫半晌,方道:“這是夏爹爹開的壯陽的藥。”

李瑜哭笑不得,板著臉問道:“可是你夏爹爹開給我的?”這話自然得問清楚,若真是夏友開給自己的,不知是憫是諷?無論是什麼,其心真正可誅!若是元慈在旁看到,定然會氣得臉都青了。但李瑜自進了將軍府幾年,深諳英洛眾夫君之間的刀光劍影,他雖年幼,亦不能倖免。但他自幼生在宮廷,此事尚能應付一二,兼且他向來又是個無寵的,自然少了幾分算計。

易星自小頗得他的喜愛,五歲的小兒早已玲瓏的緊,識文斷字武槍弄棒,外加做個藥鋪的小夥計,整天夾在易柏與夏友之間,早早學會了察言觀色,整天忙得團團轉,忙中偷閒的跑了來,此時眨巴著他那張出奇妍麗的小臉之上一雙黑玉葡萄一般的眸子,往他身前蹭了蹭,趴在他膝上認真道:“我聽見夏爹爹跟鋪子裡的病人說的,此藥能……壯陽,令妻主對他念念不忘……六爹爹你老是愁眉不展,我便捉摸著,按照夏爹爹替那人寫的方子也照配了一份給你……你千萬別讓夏爹爹知道……”

李瑜面色已黑,當頭一個爆慄敲下去,頗有幾分惱意道:“你才幾歲?怎麼也不學好?你爹爹既然已經回來了,也不好好管管你?”

彼時易星與易數的關係並未改善,那孩子嘟著紅豔豔的唇,惱道:“六爹爹別提他了,前幾日他讓母親帶著我去他家小住,他府中那起丫頭小子變著法的哄我開心,弄了許多小玩意兒,回來全被夏爹爹與大伯給收了起來,痛斥了我一頓,說我玩物喪志……我恨死他了!“

其實此事若說起來,最冤的自然還是易數。易數初聞得子,自然欣喜異常,每次見了這孩子,嬌縱溺愛的厲害,他府中僕人見得這位小爺得寵,自然加倍的奉承,偏易柏對這孩子寄予厚望,教導起來便如教導幼時的易數一般,嚴苛有餘而溫和不足。易數雖深明其兄苦心,但自己決做不到。且每次見著那雪琢一般的兒子,總會思及自己小時候垂誕之物,對著兒子不免有補償自己幼時不不完滿,愈加寵溺的厲害。那孩子夾在這兄弟一嚴一鬆的管教方式之下,久之則對易數怨氣更甚從前。這其中關節李瑜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