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卷就在西平。

如果戰事膠著,這些人在胡奮部曲的督戰下,或許不會動搖。

但現在整座城都動搖的,他們就不得不動搖。

“後退者斬!”在士卒即將崩潰的瞬間,胡奮領著部曲出現在城牆上。

森冷的眼神如他手上雪亮的長劍。

一個後退的守軍,被他一劍斬下,頭顱骨碌碌的滾在眾軍面前。

守軍們只得咬牙頂上。

但崩潰的不止是這一處,其他地方更加危險。

整個姑臧彷佛一座漏水的堤壩,胡奮一個人能遮擋幾處?

“楊崢亂賊爾,與朝廷對抗,自取滅亡,守住姑臧,你彭部便有大功於朝廷,封侯拜將不在話下!”胡奮咬牙道,西平軍攻勢太勐,能用的都用了。

只剩下剽悍善戰的盧水胡。

彭護的忠心一直大有問題,所以胡奮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嚴加看管。

而彭護一直表現的非常恭順,沒有絲毫怨言。

此時此刻,到了不得不用他的地步。

彭護拱手向東,“我彭部一向忠於朝廷,何須多言!”

胡奮懷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彭護一把抽出腰刀,在左臉上割出一條血痕,“我之忠心,天地可表!”

胡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搞法,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尤其是割臉,在西北是重誓。

當年敦煌太守倉慈逝世,羌胡割臉以示血誠。

胡奮點點頭,“彭族長果然深明大義,可速召舊部,一同守城。”

“好!”彭護大吼一聲,一臉的康慨激昂,向胡奮拱了拱手。

胡奮鬆了一口氣,南城有自己,東城有徐質。

只要彭護能支援西城,姑臧就還有一線生機。

只要有一線生機,胡奮就不願放過。

越來越多的西平軍湧上城牆,但都被胡奮部曲們英勇的擋下了。

東城,徐質一面大斧正在與兩名敵將激戰。

胡奮的目光轉向西城。

而就在此時,西城傳來鋪天蓋地的吼聲:“城破了、城破了!”

胡奮險些沒從城牆上一頭栽下去,旋即明白怎麼回事,破口大罵:“彭護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