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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容一怔。

張制錦道：&ldo;那年在桃花清溪，你跟我別後，又見了誰?&rdo;

李雲容臉色微白，她盯著張制錦看了片刻：&ldo;是……是七寶跟你說了什麼?&rdo;

&ldo;這可奇了，&rdo;張制錦淡淡問：&ldo;你怎麼知道是七寶告訴我的。&rdo;

以前在張府的時候，七寶曾問過謝知妍桃花溪的事情，當時李雲容就聽在了心底，她是個極聰慧的女子，時隔這麼多年，沒道理張制錦突然自己明白過來。

李雲容說道：&ldo;我曾聽她問過知妍。那會兒我就看出她有旁敲側擊之意。我想……必然是因為她看見了什麼，她如何跟你說的?&rdo;

張制錦的眼神冰冷：&ldo;你真的想要我說出來?&rdo;

李雲容默然跟他對視片刻，後退一步，緩緩在圈椅上落座。

&ldo;是，你不用說了，&rdo;過了半晌，李雲容才說道，&ldo;當年我是騙了你。&rdo;

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一滴水掉入平靜的湖面，沒有什麼聲響，卻已經足夠攪亂整個平湖。

張制錦不語。

廳內極為寂靜，甚至能聽見外頭廊下有人經過，腳步嚓嚓的響動。

過了會兒，李雲容才說道：&ldo;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照顧我跟我家人的夫婿，而不是一個憤世嫉俗、整天想要仗劍天涯的不羈少年。所以……&rdo;

張制錦道：&ldo;所以所謂父兄逼迫，不過是藉口，只是你自己早就另有謀算。&rdo;

李雲容的嘴唇微動，卻未出聲。

片刻，張制錦淡聲道：&ldo;別的不用說了。我只想知道那天我走之後你所見的那個人，是誰。&rdo;

李雲容低頭道：&ldo;是我二哥。&rdo;

張制錦皺眉。

李雲容道：&ldo;你難道不信?那時二哥就知道我們的事，也是他勸我不要自毀名節自甘墮落……&rdo;

&ldo;自毀名聲，自甘墮落?&rdo;張制錦一笑。

李雲容臉色更白了幾分。

張制錦吁了口氣：&ldo;這麼說，你當初對我，怕是一點情意都沒有?&rdo;

李雲容咬著唇：&ldo;錦哥兒，覆水難收，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如今也娶了親，七寶是值得疼惜的女孩子……&rdo;

&ldo;我自然知道，不必你說，&rdo;張制錦冷笑了聲，&ldo;你倒是肯為我們操心，不如多想想自己如何。&rdo;

李雲容慢慢站起身來：&ldo;錦哥兒，是我對不住你，你要怪我，我也無話。&rdo;

&ldo;怪你?&rdo;張制錦笑了笑，&ldo;我何必怪你，我還要多謝你，讓我知道了我曾在意的不過是一場空夢。&rdo;

李雲容的臉極白，眼睛卻泛了紅：&ldo;我……&rdo;

&ldo;都不用說了，&rdo;張制錦輕輕一笑，&ldo;這件事從此之後我也不會再提，因為從這一刻起，這些舊事對我而言連塵封都算不上，早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rdo;

張制錦說完，向著李雲容一點頭：&ldo;四嫂，告辭了。&rdo;

張制錦轉身往外，李雲容在後盯著他的背影，淚一湧而出：&ldo;錦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