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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強擊機大隊去轟炸大陳本島,派空軍獨立2團的殲擊機掩護空軍第20師的一個杜-2轟炸機大隊去突襲大陳港灣裡的軍艦。
作戰命令下達後,聶鳳智對空20師出海轟炸軍艦的事,特為關心。轟炸航空兵出海轟炸敵人軍艦是華東空軍的頭一次,也是空20師組建以來的首次出征。海上轟炸的難度既大又多。帶著這一串煩心的事,昨天他驅車到一百公里外的筧橋機場,親自去檢查了這次部隊出海轟炸的準備工作;檢查了殲擊機同轟炸機混合編隊協同中的幾個要害問題,對擔負這次轟炸任務的9個機組逐個進行了摸底審查,尤其是對空中指揮員——帶隊長機的全面情況進行了細緻的瞭解,還親自同空中指揮員副師長張偉良進行了深入的交談。
張偉良這個家住上海盧灣區的城市貧民子弟,今年才26歲。可是這個年輕的副師長,卻是個身上綴滿傷疤的新四軍老兵。1950年他從陸軍營教導員的崗位上選調到空軍當飛行員。空軍長春醫院檢查身體時,外科醫生一見他身上那些傷疤,便像文物考古專家似的查問每一塊的來歷。他告訴醫生:左胸的這個貫通槍傷,是1943年當連隊衛生員時被鬼子的三八式大蓋槍捅的;臉上和頸脖上的兩處傷疤是當營教導員時被美國造的炮彈皮蹭的;右胸部的那塊傷疤,是淮海戰役消滅黃百韜時,被美國造的衝鋒槍掃的,虧得當時上衣口袋裡的兩塊銀元和一隻懷錶,把子彈頭擋了一下,才只撞斷了一根肋骨。醫生指著他右小腿上那塊足足半尺來長、肌肉已經萎縮、紫黑色的大傷疤問:“這是怎麼回事?”
張偉良他長抽了口氣,告訴醫生:“那是1947年在山東萊蕪血戰中落下的。”
原來,1947年夏季,部隊進攻萊蕪城外的馬頭崮時,張偉良身負重傷,躺在一片爛泥地裡,白天根本無法搶救。直到下半夜,團部擔架隊才把他當做烈士遺體從戰場上摸了回來。在急救所裡張偉良被救活過來,倉促包紮了一下,第二天中午,他就在大雨滂沱中被轉送到後方醫院。這時,正值華東野戰軍全線大撤退,敵軍分路大追擊,醫院只顧奔老黃河北轉移,沒條件做手術。半個月後,他由山東轉移到了冀魯豫軍區醫院,解開繃帶一看,傷口早已化濃,發黑、發臭,生蛆了!醫院決定給他鋸腿:“只有把這條腿鋸掉,才能保住你的性命。”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奪取制空權(2)
張偉良堅決拒絕:“沒腿了,怎麼上前線?”
幾天後,大城市的地下黨給醫院送來了一批潘尼西林,院長批准用這些藥給他治傷。這才保住了這條腿。也虧得他的身體素質特佳,半年後,又重回了前線。不過,挖除爛肉時留下的一個大傷疤,使他的右小腿有點變形,走路有點跛。他這段非常人所能承受的苦難,確實使那位醫生大為感動,不過,到頭來,這位醫生在他的體檢報告單上,還是畫上了五個大字:飛行不合格。
飛行不合格。便得改行乾地面工作,這讓張偉良心上落下了個大疙瘩。他本是為了解放臺灣,為了不讓敵人的飛機在祖國上空撒野,才放棄教導員職位來報考飛行員的。既然開飛機不行,回陸軍去打仗我卻是把好手啊!心上的這個疙瘩逼得他野性大發作,一拍屁股,便從長春跑回徐州24軍軍部。
回“老孃家”了,“老孃家”卻不肯收留他。軍政委說:“你張偉良在戰鬥中一貫的野,野慣了,野出許多好辦法,打了許多勝仗,我們很欣賞。可這一回,你從空軍野回陸軍,卻是野錯了方向啊!”
軍政委讓秘書買好火車票,又送張偉良回了空軍。空軍沒計較他自作主張回陸軍的事,仍然分配他當了油庫主任。
在油庫,他白天忙著收油、髮油,心裡倒也平靜,可是一到夜深人靜,心上的兩個小人兒便大吵大鬧起來。一個說:千錯萬錯,錯在自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