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清了清嗓子,小夥子見有動靜渾身一輕、趕緊上前微微鞠躬,“小姐,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哈,你也認不出來了!”我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來,看著一臉尷尬無語的李頎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上新買的帽子,“姐這身打扮怎麼樣?是不是很難認?”

“呵呵,我就說麼……嗯,還行,我就沒認出來。”

滿意地在他面前轉了個圈,輕輕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就出了門。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吩咐了目的地,靜靜地坐在後排,開始努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跟不安。

車窗外路燈一個一個從眼前飄過,忽明忽亮的,而我思緒已經飄地很遠,飄到這片大陸的另一端,那們現在應該過得很好吧,沒有我他們會不會想念一下呢。

想起哥哥部落格裡暖融融的家庭氣氛,我鬆鬆垮垮地靠在後座上,很快了,很快我就會來找你們的。誰說我是一個人呢。

這裡冬天的餘韻尚未過去,粗大的梧桐樹上乾枯的黃葉晃晃欲落。一陣風吹來弄得“沙沙”作響,掃走了一些乾的捲起一團的枯黃,掃不走那些樹梢上的堅持。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除了臉蛋沒辦法護住之外,基本上都挺暖和的。

古老的城牆將古城古韻圈在裡面,城牆外的工大藉著灰暗色的城牆根,讓自己在鬧市之中別出另一種寧靜。下了計程車望著學校西門那一排年代久遠的字,落款在建國之初。當時爺爺奶奶就是隨了第一批西遷的大軍舉家來到這裡的吧,那時候爸爸好像才兩歲呢。

西門正對著的是教工家屬區,我踟躕了一下,還是先走進了教學區。大學始終是個讓人想要不由自主保持敬畏的地方,低著頭錯過門衛保安們的眼,明晃晃的門燈下我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象著裡面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工大因為寒假路上基本上沒有人。偶爾兩三個同學說說笑笑一路走過,單薄的聲音很快就被吞噬在無邊的黑色中,更是顯得這條路空曠不已。

關於這裡的故事、曉嵐口中的兩個人,一個叫王凱的似乎現在情況不妙,另一個叫李昕。她始終不願意提起這個人。我一直沒想著知道這些曾經讓曉嵐幾近崩潰的故事,那些不過是過去。只是我現在站在這裡,那些往事曾經活生生髮生過地地方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曉嵐眼中的惶恐。有那樣身世的她當時發生了什麼呢。

低頭踢了踢被風捲作一團的枯葉,四散離開。

有些事情是不是當作沒發生,就真的可以防下了呢。我笑了笑,未曾拿起,又何來放下。邁步朝前面走去。

第一個十字路口處,看著路邊的路標,想到工大引以為著名的軍工,不由自主地往櫻花北路走去。一路上經過了物理樓、地質系,最後我停在了數學系的小樓前。

典型的50年代蘇聯式建築。同時還有小樓側面頂樓三角屋簷下看得不甚清楚的紅五角星。爸爸在這裡面工作了快30多年,我也在這裡面跑進跑出了好多年吧。

站在數學系小樓正前面,往身後的一大片草坪上走了過去。掏出手袋中的一包抽紙,放在有些枯黃的草地上,靜靜地盤著腿坐了下去。

深呼吸。

好一陣,大腦輕鬆了不少,換了個姿勢輕鬆地坐在這裡,遠遠望著路燈下“數學系”這三個字,忽然覺得好溫暖。即便這裡只有清冷的風跟孤零零的我。不知盯著小樓看了多久,有些睏乏了,伸了個懶腰舒緩一下神經。偶然聽見遠處又過來人了,安靜地坐在原地等著那人過去後留打算離開了。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我卻不由自主地稟住呼吸,數著空曠的腳步聲,直到前面忽然傳來窸窸簌簌的聲音驚得我連忙抬頭往跨進草坪的來人看去——

眉頭一點點地緊蹙起來,手指不由控制地虐待起身下已經枯黃的小草,緊繃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