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楊秀清無奈地一笑,“我也不願意相信啊,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我不能瞞你了,上海預定傳送的彈藥一直沒有到鎮江,到底怎麼回事,暫時還說不清楚。這件事情不能對外張揚,免得出現不必要的混亂。”

“四哥,你能不能告訴我,翼王是不是去了上海?”洪宣嬌望著楊秀清,問到。

(真是很無奈,偏偏時間又趕到了今天,中華人民共和國五十八週年的大慶。小女子高興之餘,卻總又有說不出的惆悵。為了天朝,前進!朋友,你信嗎?)

………【第一二三章天王的詔旨對你都沒用,你……】………

楊秀清認真地看了洪宣嬌好一會兒。

“宣嬌妹子,你以前不這樣啊。有些事情該你知道的不會不叫你知道,當然,不該知道的,知道多了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也許是吧。”洪宣嬌望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楊秀清,心裡暗暗地嘆息了一聲,她緊跟了兩步,忍不住地又問到,“四哥,小妹看到您這府裡的許多人喜氣洋洋,是不是做萬歲真的就很愜意?”

楊秀清停下了腳步。他側臉上下看看洪宣嬌,“妹子,現在還有人喊我九千歲嗎?”見洪宣嬌沒有馬上回答,他忽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海豐老弟說過這樣的話,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烏龜和王八就沒一樣是好東西的。”

對洪仁達來說,上海的官員可真是就沒有幾個好東西。安王林海豐兼任上海市市長的時候,上海軍政大權完全集於一身,可現在他這個市長,不僅政務貫徹下去都是彆彆扭扭的,沒一樣真正的順利過,吳淞的紅海軍他根本就指揮不動,而浦東的東方實業更是連門都不叫他跨進去半步。難怪天王的話沒人聽啊,這裡根本就不是洪家的天下。洪仁達惱了,如果沒有郎繼祖的百般阻攔,他是真的要殺人了。

郎繼祖早年是個金陵街頭賣卦的半仙兒,不少人都說,他的那一張鐵嘴能把死人說活。天軍攻克金陵,他的卦攤也就隨之變成了歷史。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依靠上下兩片嘴唇吃飯的他,此時也不得不和那些女人們一起,被徵用去修建太陽城。安、寧二王的到來,使得沒完沒了的太陽城修建暫時停了下來,他也因此解脫了勞役的痛苦。更令他做夢都難以想象到的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百無聊賴的國宗洪仁達。作為解悶兒的玩物,善於察言觀色、能說會道的郎繼祖進入了洪仁達的府邸,一來二去的,又成了洪仁達難以離開的心腹幕僚。

這次和洪仁達來上海,郎繼祖事先給自己著實地算上了一卦,上上籤,主大吉大利、富貴盈門。是啊,攜帶著天王的“尚方寶劍”,不吉利才怪。在天京,和所有人一樣,他當然不會不知道東王的厲害。不過,他有個小聰明,鳥無頭不飛,蛇無頭不行,天下萬物九九歸一,天朝姓洪,天王才是至高無上的唯一君主,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對上海的瞭解,在來到之前,郎繼祖只是還停留在報紙和傳聞之中,就是這裡比天京還好。可是真正到了這個地方,他才明白,這裡的事情的確叫誰都會感到頭疼。不僅是洪仁達,就是一直蠻以為自己是個大才的他自己,也一時根本適應不了這裡。這裡的新鮮東西實在太多。

從天京出來,天王給他們的任務是控制上海,尤其是要抓住軍隊,為以後的天京撐腰壯膽。不要說那個愚蠢到家了的洪仁達,就是郎繼祖一開始也把這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現在這種狀況,如果象洪仁達想象的那樣,僅僅依靠鎮壓幾個不聽話的人來達到他們的目的,顯然是件危險的事情。郎繼祖還記得他陪洪仁達去紅海軍吳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