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接住木梳。珍兒忙把阿金帶在身後,在她耳畔低語:“你家小姐完蛋了,你離她遠一點才不會遭池魚之殃。”

媚兒回身,看見勖棠,一雙丹鳳眼立即笑出一池春水,全部都在她的預期中,紫兒一死,他就會到她的身邊,接受她的愛……笑盈盈地走向他,千嬌百媚的姿態盪漾著春意。

“阿金,奉茶!”她的聲音柔得可以掐出蜜糖,膩得讓一旁的珍兒落下滿地疙瘩。如果,當女人非要用這種方式勾引男人才嫁得掉,她寧可終生不嫁。

“不用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勖哥哥……你今日來找我……可有事兒?”她講一句,勾兩下媚眼,再繼續下一句,心臟不好的人聽她用這種方式說話,不死也丟掉半條命。

這笨女人,死到臨頭還在發春,珍兒兩眼一翻,打從心底笑出來。

“有事!我來找你……算帳!”語畢,他五指扣住她的頸項,緩緩收攏,她的嬌豔笑臉馬上漲成豬肝色。

“放……放我……”

“那天,大家求你放了紫兒,你可有網開一面?”他噬人心脈的嚴厲嚇住在場的每個人。

“錯……我錯……”她的聲音不再嬌嗔,變成喑啞低沉,掙扎的手失了力道。

“現在才想到錯?太慢了!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留你在人世有何用?”他加了兩分力氣,在她即將沒氣的前一秒鐘,鬆了手,放掉她。

媚兒垂下身子,癱倒在地,撫著喉嚨猛咳……

這時男丁正巧把芙蓉給架進來,隨即朱振勳和翡翠、含笑也走入繡鳳閣。一路上,翡翠把發生的事情大略向老爺報告過一遍,朱振勳冷著一張寒臉,坐入椅中等著兒子的裁決。

翡翠把一堆單據交給少爺,並把她買來的珠寶飾物攤在桌面上,勖棠看了一眼單據,抽出其中一張。

“柳芙蓉,你私自盜出家中珍品外賣,換取珍珠寶石。紫兒數次寬貸,自己拿錢把東西贖回來,你可承認?”他把一疊當票扔到她面前。

“這個家本就該是我來當家作主,你們把家交給一個外人,誰知道她扮了多少油水,不然她哪有錢去幫我贖回東西?”芙蓉不認為自己有錯,要是她當家,要買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全由自己作主,哪還要東求西求,還得不到手,全世界當夫人的,就屬她最窩囊。

“紫兒變賣了爹賞賜給她的東西,還填不足你挖的大洞,不得不日夜趕工刺繡,賺錢把家裡的東西贖回來。你還要怨她?”這件事,是上次出門巧遇當鋪老闆,他才知道的。

“你們寧願賞賜東西給一個啞巴下人,也不肯把東西送給我?不公平啊!”

“紫兒雖然是個下人,但她日日夜夜為朱家上下盡心盡力,從不為自己想,反觀你這個主子,藏私、偏頗、自私自利,你有什麼資格當主子?”朱振勳後悔極了,一時貪戀美色娶進這個禍水,把整個家搞得烏煙瘴氣。

“柳芙蓉,我告訴你,聽清楚了!紫兒不是下人!我會把她找回來,我要她當我明媒正娶的朱夫人,而……非常不幸的,你那天想要謀殺的女人和小孩,正好是我的妻子和孩子,因此你的罪……”他冷笑兩聲,笑出她全身疙瘩。

“不,怎麼可能,你不能娶她,族中長輩不會答應。”她兀自掙扎。

“我的婚事自主權在我身上,不用看誰的臉色,聽誰的意見。”他掃了一眼等在門外的老鴿。“陳嬤嬤,這個半老徐娘還算風韻猶存,我想她大概還能幫你的千嬌樓賺點銀子!”

“是!多謝公子賞賜。”老館歡天喜地說。

“不!老爺,你救我……我不要再回去過那種送往迎來的日子。”她拉住老爺的腳,死不肯放手。“我保證,往後再也不偷家中的東西去典當。”

“你還不懂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