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個抱歉的笑容,答道:“就是那個賣蛇膽的小子,有人看到他今早頂著竹籮從南城門離開。”

丘九師霍地站起來,似從仙界墜落凡塵中。

薛廷蒿徐徐道:“據牟川家史記載,城破後楚軍屠城報復,遍尋楚盒不獲,遂放火燒城,燒足七日七夜,這才撒走。J

辜月明不解道:“楚軍的統帥是怎麼搞的,該留下活口,逐一拷問,怎會問不到楚盒的下落。咦!”

薛廷蒿看著向他露出驚愕神色的辜月明,點頭道:“施主想到問題的所在了。我們進入古城時,古城確有明顯被大火猛烈焚燒的痕跡,所有房子都給燒通頂,再經過歲月的摧殘,堅固的城牆大半崩塌,可是在山城的底部,我們發現一條通道,盡處是一道完整的銅門,門內是個縱深達五丈的廣闊空問,該是鑿開山城底部的石層擴建出來的,中問放置了一張石床。”

辜月明的心神不知如何,被薛廷蒿的描述深深吸引著,震撼著,籲出一口氣道:“你們可找到的,楚軍怎可能忽略過去,這是不合常理的。︺

薛廷蒿道:“這就是我說不合常理的地方。這個陵墓般的密室內,有兩副骸骨,一坐在石床上,另一跪伏石床之旁,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們的衣服已破爛不堪,觸手成灰,可是跪伏石床旁的骸骨,仍以雙手捧著楚盒,我們就是從這個死了過千年的人手上取得楚盒。”

辜月明感到全身冰冷,心忖自己是否害怕呢?但又有甚麼好害怕的。問道:“後來又發生了甚麼事?”

薛廷蒿一副往事縈�的神情,道:r回顧當時取得楚盒後,似有一種避不開的力量,促使我們如此這般的去做。錢世臣在湘水東岸築起臨時的碼頭,泊著三艘戰船,只要我們攜楚盒登船,·立即起航,到洞庭湖後出大江上運河,運楚盒返京師,如此大功告成。J

辜月明不解道:“楚盒事關重大,澤內又野狼橫行,錢世臣為何不調兵入澤,沿路佈防,以策萬全。”

薛廷蒿道:“這本是我們最早的構想,卻被牟川大力反對,他說如人多氣雜,會令守護古城的神靈察覺。現在回想起來,他該是另有私心。我佛慈悲。︺

辜月明知他正說到最關鍵處,不再問話,讓他說下去。

薛廷蒿道:“楚盒到手,夫大哥命我立即去通知在湘水東濱的錢世臣,要他帶兵入澤接應。我立即離開古城,那是午後時分,澤地被迷霧籠罩,不知如何,我竟然迷失路途,怎麼走也沒法到達湘水,我的羅盤更像壞了似的,不住擺動,令我沒法定向,到我忽然遇到一群野狼,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掉頭回古城去,豈知:…豈知怎都找不到,我還以為自己是走錯路,四處尋找,找到的卻是他們的屍首,包括牟川在內,獨不見夫大哥。︶

辜月明道:“他們是否中了劇毒?︺

薛廷蒿點頭道:“人人七孔流血,確是中了劇毒的情況。當時我心亂如麻,一方面我肯定夫大哥不是這種人,另一方面又感到只有夫大哥才有可能向他們下毒,他先遣走我,是因顧念著一點親情。唉!我的腦筋沒法正常的運作,只知道留下來是死路一條,皇上肯饒我,鳳公公也不肯饒我。︺

辜月明恍然大悟道:“於是大師趕返京師,找到令姊和他的女兒,亡命天涯,以躲避鳳公公的追捕。”

薛廷蒿道:“大概是這樣,安頓好她們母女後,貧僧重返雲夢澤,依當年的路線尋找古城,卻再沒法尋得。”

辜月明訝道;“大師不怕狼群嗎?”

薛廷蒿沉聲道:“雲夢澤的神靈法力無邊,不但守護古城,還暗中操縱狼群,令人裹足。”

辜月明道:“大師仍相信楚盒落在夫猛手上嗎?”

薛廷蒿淡淡道:“施主相信嗎?”

辜月明搖頭道:“依大師所言,夫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