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早已知道祖母命不久矣,他已一劍殺了李長樂這個蠢貨,這樣美麗的容貌,居然生了一副蠢笨如豬的頭腦,他不由皺起眉頭,“所有人都知道,祖母和李未央不和,上次四弟一事,李未央揪著四弟的小辮子不依不饒,和祖母在大殿之上鬧得很僵,哪怕是個再好脾氣的人,都會心存芥蒂。此次祖母一死,最有理由有動機下毒的就是李未央了!索性落實了她的罪名!”

李長樂剛才聽的糊里糊塗,現在終於說到了她關心的地方,連忙道:“可是她身上沒能搜出毒藥來!”她分明吩咐過的,可是李未央的身上為什麼沒能找到下藥的物件呢?!究竟去了哪裡?!

蔣華慢慢地看了李長樂一眼,聲音帶了一絲冷酷:“住口!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

李長樂嘴巴動了動,卻是沒敢開口反駁,她隱約覺得,若是她再敢壞事,眼前這個人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她——

大廳裡,蔣洋被留下來招呼其他的客人,他的容貌相比其他幾個兄弟來說毫不遜色,只是看起來有幾分陰柔,眼神也很陰沉,尤其是當彷彿不經意地看過李未央的時候,他的臉上雖然還是在笑,可眼神卻更加幽暗幾分。

在李未央的記憶中,這位二公子表面看起來很有涵養,是個文武雙全的貴公子,然而每當在人不經意的時候,他又會流露用一種毒蛇一般的眼光盯著你,這樣複雜又鮮明的矛盾個性,他才會讓人看不懂,也捉摸不透,變幻莫測的不是他面部的表情,而是他那永遠都在進行著可怕想法的頭腦,而且,據說他對於俘虜也是最殘忍的,經常將那些人的頭骨留下來做成欣賞的玩具——這樣的狠毒,也是世間罕有了。

太子和蔣洋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已經在這裡坐了足足三個時辰了,連他都坐不住了,外面的人肯定更加難熬。因為這大廳裡都是貴客,都有酒水茶點照顧,外面可沒有啊!他不時看一眼書房的方向,面上帶了焦慮。

蔣洋卻神情自若地與他說話,彷彿半點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心不在焉。

就在這時候,蔣旭走了出來,向著眾人抱歉地道:“實在對不住,耽擱了這麼久!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商議清楚,家母的身軀,是絕對不能動的!但若是讓未央跟著姚大人走,似乎又缺乏足夠的證據,這樣吧,只能請當時在屋子裡的李夫人、安平縣主、長樂你們三人都暫且住在蔣家,再請姚大人派人慢慢調查清楚這件事!”

雖然不同意查驗屍體,但對嫌疑人竟然也這樣寬大,這讓眾人都覺得,蔣家果然是有非同一般的心胸,若是換了一般人家,恐怕早已逼著姚長青把李未央送入官衙了,哪裡還管你到底有沒有犯罪!

太子站起來,道:“那麼外面的客人?”

蔣旭面帶哀慼道:“都是因為我家中的事情才讓大家都不得安穩,實在抱歉之至,既然此事跟其他人無關,就請姚大人放他們離去吧。”

姚長青點了點頭,他也認為真正的兇手就在當時的花廳之中,外面這些閒雜人等,留著也是白留了。他道:“那麼國公夫人——”

蔣旭一個字一個字地道:“雖然緝拿兇手重要,可目前的天氣實在炎熱,恐怕不能久留,一邊調查兇手,一邊辦理喪事吧。”

李未央冷冷瞧著對方的面容,輕輕搖了搖頭,一旦國公夫人下葬,自己的罪名就更加難以洗脫了,他們表面上說要調查清楚,可她卻覺得,根本沒有這麼簡單!而且,對方為什麼要將她留在蔣家?!這讓她覺得十分的不安,這種不安是來自於她的預感,一種對於危險將要臨近的預感!

果然,李敏德開口道:“老夫人,這個只怕是不妥吧。”

李老夫人當然覺得不妥,可是現在這局面,恐怕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對方已經讓步,沒有要求京兆尹立刻將最有嫌疑的李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