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著她的美麗和自私,甚至無理可講的蠻橫。

“淑慧,你看,這是長江刀魚,我在黑市上用十個銀元換的,給你補補身子。”路陽把魚遞到淑慧面前,淑慧沒有看一眼,她皺著眉搖晃扇子。

路陽只得把魚放到地上,笑著說:“好香啊,淑慧,你身上好香。”

淑慧抓起白蘭花扔過去,“路少爺,請你自重。”

“自重,自重”,路陽點點頭,問道:“錢夠用嗎?”

談到錢,淑慧的心情好了些,她笑笑,“你看我成天躺在這,要錢有什麼用,又不能出門花去。我說你,不要老往這跑,這孩子又不是你的,你起哪門子勁。”

小桃端著茶盞走過來,怯生生的說:“路少爺,請用茶。”

淑慧說:“去把留聲機開啟,放那張《天涯歌女》的唱片。”

不一會兒,屋裡飄出燕語鶯聲,掩蓋住他倆的悄悄話。

“孩子不是我的,但你是我的啊。”路陽俯下身撿白蘭花,趁勢在淑慧的腿上摸了一把。

淑慧道:“你膽子可真大,今天周老爺、周太太、周少爺都在家呢。”

路陽往四周偵查了一番,又把手蹭向淑慧的胸部,“我不怕他們,我只怕你。”

“當真不怕?”

“當真不怕,只要你肯嫁給我,我立馬回去休了那個黃臉婆。”

淑慧格格的笑,這種話不過是說說罷了,她合著節拍哼唱道:“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倆是一條心,愛呀愛呀郎呀,咱倆是一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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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蕭郎是路人(5)

晚上七點多鐘,雨停了,草叢裡隱隱約約的蟬叫聲,“吱吱”的宣告一個季節的告終。周憶祖在書房裡作畫,初夏在即,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作為風雅之人,憶祖念著給今春的美景留下點回憶,他畫的是七彩園林,桃紅柳綠,芳草茵茵,亭臺樓閣下河流潺潺,與以往的水墨丹青畫韻味相異。畫好後,他想佳作不如贈老友,於是想起了住在湖州的同窗鄭書煥,前段時間因忙於滬森的婚禮,與他疏於書信來往。

他喊來管家李老頭,讓他把畫拿出去裝裱,自己則高興的在書房裡踱著步,年近古稀,身體健康,兒子完婚,兒媳又有了身孕,還有什麼解不開的憂愁。他心血來潮,打算再寫幾幅字,卻怎麼也找不到書煥兄送他的善璉湖筆。

書房是他和滬森共用的,裡面的書畫和筆紙下人們從不敢隨便碰,憶祖口裡道著“奇怪”,從抽屜翻到櫃子,尋尋覓覓。

突然電話鈴響起,憶祖急躁的接起電話,“哪位?”

電話是阿喬打來的,說是找周少爺。憶祖走到院子裡向小紅招手,“去,喊少爺接電話。”

不一會兒,滬森從明明暗暗的長廊裡走過來,接起電話說:“你好,我是周滬森。”

“周少爺,我是阿喬。”

“有事嗎?”

“周少爺,花店裡沒了生意,外面都在傳聞要打仗了,城裡好多鋪子都關了門,麵粉和大米一天一個價,是沒有人來買花的。”

滬森皺起眉,轉身揹著父親,悄悄的問:“沂小姐還好麼?”

話筒裡沉寂了半響,阿喬道:“該稱呼她為林太太了。”

雖然早有準備,滬森的心底還是陡然一涼,像個孩子般無法掌控情緒,他掐了掐鼻樑,“林先生對她好嗎?”

阿喬吞吞吐吐,“報紙上說,林先生和沂小姐是中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滬森道:“那就好,不管賺錢還是賠本,花店都要開著,我明天再給你的戶頭上匯些錢,你沒錢了便跟我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