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浸豬籠(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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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劉善舉麼?”
“不是,那是劉善仁,本村村正。站在杆子底下,提著砍柴刀的那個,他才是苦主。”
場下仍在僵持,令朱常瀛氣憤的,騎巡來時威風結果特釀的聲勢越來越弱,始終衝不過去,再耽擱下去,那女人怕是命都沒得了。
好吧,現在死沒死的也不好說。
朱常瀛拍拍屁股起身,擠出人群,走過路過,嘲諷聲多憐憫聲少,熱議著這對狗男女偷情的種種橋段,每個人講述的故事都不盡相同,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對狗男女面前,平日裡卑微的人總算有了機會能展現自己的高尚。
女人在說女人不要臉,男人在嘲笑男人狗都不如。
此刻,除了豬籠裡的女人,在場所有人都是聖人!
“劉景,你去把籠子裡的人救下來,送去醫館,誰敢攔著,一併拘了送去警署法辦!”
“是!”
“把那個什麼村正,也拘了!”朱常瀛罵罵咧咧,“孃的,這東山村怎的都是劉姓?走的誰的門路?當老子的通令是放屁麼?”
劉景縮了縮頭,帶著人一溜煙的去了。
朱常瀛就嘆氣,在瀛州,他一直在極力壓制宗族壯大,這玩意對現在的國家而言,弊大於利。道理不言而喻,如果一村十姓甚至更多,偷稅漏稅,隱瞞虛報等等對抗官府行為的成本就會上升。比如李家看張家多開了兩畝地不爽,就會暗地裡使手段,比如匿名信揭發?
嗯,也就是令百姓內耗起來,互相監督,彼此顧忌。但如劉家這樣的鄉村婆羅門,今日敢公然對抗官府搞私刑,明日就敢虛報田畝謊報災荒減稅抗稅。
宗族這個以血緣關係自發形成基層組織,其目的只能是維護本族的利益最大化,同中樞政府是天然對立的。不壓制他們,稅基就會慢慢崩潰,大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亡國指日可待。
幾聲警笛,隱藏在暗處的衛隊聚在一起,退去長衣,秀出軍服,劉景帶隊氣勢洶洶殺了過去。
“讓開,讓開,官家辦案,等閒退避!”
來到現場,劉景將手中銘牌一晃,對那騎巡隊長瞪眼道,“為何還不救人,你等手裡的傢伙都是擺設麼?”
那騎巡隊長雖不認識劉景,但王府衛隊的軍服自然不會不曉得,而袖口上的軍銜以及手中的銘牌更加令他不敢怠慢,雖如此,此人倒也不慌不忙。
“上官,您也看到了,無知百姓甚多,若貿然動手去搶,恐事態失控。似這種事,下官見的多了,您也不必急切,有上峰差遣,下官自然要辦好這趟差事。”
“哼!你說的,那女人若是死了,有你好看!”
騎巡隊長見來者不善,也是急了,上前對劉善舉呵斥道,“休要以身試法,是非公論都去公堂說話。若爾等再冥頑不靈,對抗執法,說不得要拘拿回去問罪!”
豈料不說還好,這一通威脅,老漢劉善舉反倒是急了,一柴刀下去,麻繩崩斷,豬籠啪的一聲落水。
“這淫婦剋死我兒,又偷漢子,我偏要她死,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成!”
“動手!搶人!”
劉景的鼻子險些被氣歪,抽出短管火銃對天來了一槍。
“對抗官軍即為謀反,我看哪個敢動?”
“放下武器!都把武器給老子放下!”
十幾條火銃舉起,對準了劉家人,原本拿著扁擔鋤頭的劉家壯丁囂張氣焰一下就被壓了下去,彷徨無措,不敢動彈。
趁著這個空檔,幾名衛隊士兵前去撈人,倒也沒人敢於阻攔。
那騎巡隊長顯然也是始料未及,呆愣片刻,隨即大怒。
“劉善舉,你膽敢對抗執法?兄弟們,給我拘人!”
“都放下啊,放下啊,你們都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