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說,外面的人想害盈袖,謝東籬不怕,因為他的防範措施非常嚴密。外面的人根本無法接近盈袖。

所以他要防的就是盈袖身邊的人,因為只有這些人才能真正靠近她。

而對於身邊的人,又不能如同對付外面的人一樣。派重兵把守,出入護衛成群,前呼後擁,那就只能一個個排除隱患。

陸瑞蘭是最大一個隱患。如今終於熄火了。至少半年內,她不會再整事兒了,而且謝東籬這兩次雷霆出擊,對於敢於伸手的人打擊得不遺餘力,也沒人再敢抱著僥倖心理跟幫陸瑞蘭跟謝東籬作對。

除開陸瑞蘭以外,還有沒有缺漏呢?

謝東籬睜開眼睛,腦海裡浮現三個字:元宏帝。

不過元宏帝的怒火多半還是對著謝東籬來的,盈袖是元宏帝的血親。他是不會真的害她的。

再說元宏帝最看重的是小磊,而小磊最看重的。卻是盈袖,所以元宏帝只要不再昏了頭,藉著敲打盈袖來打擊謝東籬,就不足為慮。

但是也不能放鬆,謝東籬在宮裡有些人手,當初幫著婉嬪入宮,如今婉嬪已經是德妃,為了能在宮裡過得好,德妃對謝家還是很依賴的。

因此謝東籬又藉故命人去宮裡給德妃送了信,讓她盯著元宏帝,如果元宏帝會出些什麼針對謝家的昏招,要提前告知。

這些都安排好之後,謝東籬才能鬆一口氣,將目光投到東元國的兵力佈置上。

三大侯府交兵的事,因為曹副相的入獄,暫時擱置了,如今別的事都順順當當,這收兵的事,要加緊步伐。

謝東籬捻亮桌上的白玉輕紗碗燈,開始起草奏章,要將元宏帝的視線吸引到軍國大事上來,免得一直盯著盈袖的肚子,惹人心煩。

……

自從收拾了陸瑞蘭的大女婿,盈袖明顯感覺到她的日子好過多了。

陸瑞蘭回了雷州,她留在京城的兒子女兒都帶了家人來謝家看她,言辭之間十分謙恭,有心想和他們修好。

盈袖當然不會理,就算要修好,也要等她生了孩子之後。

因此只是嘴上虛應著,並沒有準話。

這樣一忙,就進了臘月。

這一天天色陰沉發黃,雲層厚的如同棉絮,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

小磊來到謝家看盈袖,不經意地道:“姐,皇祖父讓我在過年前娶兩個側妃過門。”

民間都講究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皇室也要湊這個熱鬧了。

盈袖手上做著針線,聽他說了這話,放下手中的針線,扶著腰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走動,一邊皺眉問道:“那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得辦喜事吧?”

納側妃比納妾還是要高一等的。

皇太孫納側妃的儀式,僅次於娶太孫妃,而小磊的太孫妃還沒有影子。

盈袖也是頭疼,抬眸看著小磊,眸子裡都是憂慮。

小磊深吸一口氣,努力露出笑顏,大聲道:“我就是跟姐姐說一聲,大概再過半個月,在過年前,我在親王府辦喜事,姐姐和姐夫來吃茶啊!”

盈袖笑著應了,道:“你別這麼大聲,叫得人人都聽見了。”

小磊呵呵笑了兩聲,告辭離去。

下午時分,盛青黛來謝家給盈袖診脈,從丫鬟婆子嘴裡,知道了小磊要納側妃的事,一時恍惚,差一點把銀針扎到自己的手腕上。

盈袖一把抓住她的手,笑著道:“黛黛,要過年了,你打算去哪裡過年?”

盛青黛定了定神,笑道:“我打算回盛家過年。”

“這是應該的。一年到頭,家裡人都盼著團聚的那一天。”

小磊納側妃的時候,如果盛青黛不在這裡,會更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