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莊瑤稍一遲疑,正要點頭,卻聽得馮明秀哈哈大笑起來。他心裡既知是他害了蕭江願,自然對他厭惡至極,恨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來人,這就去叫牙戶來,這個人我這裡可不敢留。”

蕭家這樣的大戶,一般都會自矜身份,不想讓外人看了家裡的熱鬧。即使家中奴僕侍人有什麼過失,大多也是自家處置一通,最恨不過,那就把人趕了出去。很少有鬧到叫牙戶來賣人的。

何況馮明秀畢竟還替蕭江願生了個兒子,再怎麼,也要稍稍看過一面。但此時蕭挽緣卻絲毫沒有阻止莊瑤的意思。她看得出馮明秀眼裡毫不掩飾的恨意,雖然還不知道原因,但也可以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恨恐怕早就是根深蒂固。

“大相公……”

“閉嘴,我知道你對身邊人總是心軟,但他害你心緒失常,你難道還要替他說情不成?”

“不,爹,我只是再想問他幾句話。”雖被莊瑤一頓訓斥,蕭挽緣還是沉穩道:“請爹稍等片刻。”

莊瑤看了看她,眼裡似乎有點恨其不爭,點了點頭還是應允下來。蕭挽緣朝他笑著謝過,才緩緩道:“馮明秀,你不過是一個侍夫,又並無女孩兒傍身,害了我能有什麼好處?”

馮明秀一揚眉,竟是笑了起來,低了聲音像是在說笑,道:“我心裡快活。”

就為了心裡快活?蕭挽緣愣了一下,在心裡不斷低咒,怎麼她到了這世上盡遇上心裡不正常的男人了。難不成這女尊世界裡的人性子都是扭曲的麼?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每個人得了你的看重都要對你感恩戴德麼?”馮明秀見她發呆不言,聲音更利,朗聲道:“你既標榜一心對夫郎好,做什麼還要來糟踐我?糟踐完了,卻還要做出一副施恩的嘴臉。你以為,人人都是那個瞎子,都要對你死心塌地麼?!”

第二十三章 前路

“你既怨恨於我,當時又還是清白之身,大可以求了大相公將你放出府去,何必要自絕後路,對我下毒?”

“清白之身?”馮明秀雙眼大睜,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厲聲恨道:“我竟不知道,被大小姐您幾次三番‘寵愛’過的這身子,還能稱得上‘清白’二字!”

蕭挽緣一陣驚愕,所有的人幾乎都認為,這馮明秀是她犯了癔症後收的侍夫,她自己也一向是這樣想的。卻萬萬沒有想到,蕭江願竟是在此之前就和他有了關係。

她側了身去看庾睦,卻見他面上也是一片呆滯,甚至還帶了點迷茫。倒是莊瑤並沒有詫異之色,只是冷哼道:“你身為小姐的通房小廝,伺候小姐本就是應當應分的事。”

蕭挽緣輕咳了一聲,原先問罪的聲勢早就被馮明秀一句話壓了下去。如果當真像他所說,那蕭江願的所作所為就是揹著庾睦“偷腥”,強佔了馮明秀的身子。連她這個“贗品”,聽著馮明秀冷著聲音嘲弄,也實在是覺得有點羞愧。

“這……”

莊瑤見她猶豫,立刻板起了臉:“什麼這啊那的,江願,你可想好怎麼處置他了?”

“我……大相公,他不過是一個侍夫,平日裡又沒什麼機會出門,他的藥又是哪兒來的呢?”蕭挽緣有心替他脫一點罪,腦中轉了個彎,勸道:“不如讓他將功折罪,把主使他的人交待出來。”

馮明秀則根本不領情:“你不必在這兒粉飾太平,我不想聽你唱大戲。沒有什麼主使的人,就是我自己想這麼幹。至多不就是把我賣進館子麼,馮明秀認了。”

蕭挽緣一怔,見莊瑤已經怒不可遏,忙搶先道:“你,你若是說了,我可以把賣身契還你,讓你自行離去。還有,你就算不管自己,難道還不管你的孩子了麼?”

馮明秀似乎絲毫不為所動,眼皮都沒抬,只低著頭道:“大小姐覺得呢?我都能在他身上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