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會顧惜你的兒子麼?”

蕭挽緣有些無奈,馮明秀油鹽不進的樣子讓她也覺得無從下手。但若要她相信僅憑馮明秀一人能弄來那些東西,卻又有些不甘心。

莊瑤已有些不耐,伸手揉了揉額角,恨道:“不必再問了,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二房裡那位旁的本事沒有,煽風點火的功夫最是拿手。他既有心害你,二房的那位,自然免不了要給他行些方便。”

蕭挽緣也深以為然,但雖說心知肚明,但卻也想借著這機會救馮明秀一救,奈何他卻像是抱定了死志,連在他面前的蕭易都不肯看上一眼。

“馮侍夫,你若當真不顧惜,那他每日裡吃的點心,為何都只是青團一樣呢?”

庾睦從馮明秀的質問出口後,就一直站在原地不曾動過,整個人像是痴傻了。蕭挽緣本以為他心裡受了刺激,卻聽得他突如其來這麼一問。腦子裡還沒有轉過彎來,卻見馮明秀手一顫捏成了拳。便知這話裡肯定另有真意。

果然聽得庾睦又道:“蕭易每天來我和妻主這兒,最喜歡吃的就是各式各樣的點心。小廝們和他玩鬧,藏了點心逗過他一回,才知道你每天給他準備的點心都是艾草青團,他吃膩了。馮侍夫……艾草青團,都是你親手做的吧……”

蕭挽緣前世原也是祖籍江南的,知道艾草在一定程度上能清熱解毒,不由有些驚異,朝馮明秀看過去,卻見他只是低頭不語。

庾睦看不到眾人面上神情,聲音倒是出奇地沉穩,甚至像是置身事外的淡泊。輕道:“馮侍夫,如果你把事情如實告訴妻主,我……我定會好好待易兒,將他視如己出。”

“庾睦……”蕭挽緣情不自禁喊了一聲,走到他身邊站住了,朝馮明秀點頭:“少相公既這麼說,就一定會做到。你當真要把自己的親生孩子也帶上絕路嗎?”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你的兒子……”馮明秀猛然抬起頭,恨恨道:“他本就不該是我的孩子!”

蕭挽緣看得出他心裡的動搖,見狀也只是扣住了庾睦的手,另一手把蕭易抱了起來,和緩道:“沒有本就不該。這世上的事,只能往前看,不能往後鑽研。你說出實情,我還你自由身,這個孩子,以後就是我蕭家的嫡子長孫……”

手裡的孩子恰巧在這時哭了起來,蕭挽緣抱著他哄了一會兒,見馮明秀終於抬起了頭,便朝他笑了笑,鬆開庾睦的手,遞給他一張契紙:“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這個還你。”

馮明秀眼眶一紅,伸手把那契紙撕了粉碎,撒手讓紙屑飄了一地,終於張了口,咬牙道:“你既猜得到,又何必要我再說。藥是旁人給我的,每月都會有人送來。”

“是二房的人?”

馮明秀沒有再說話,算是預設。轉眼看著蕭易,似乎想要伸手抱抱他,卻到底沒有伸出手來。一咬牙朝蕭挽緣道:“你說話果真算數?”

“果真。”蕭挽緣點頭,毫不遲疑地把蕭易放到庾睦手上:“馮侍夫患了重病,從今天起,小少爺就由少相公教導,是我蕭江願的嫡子。”

“江願!難道你要就這樣放過他?”

“大相公,家醜不必外揚,”蕭挽緣見莊瑤氣怒,上前扶了他,低聲道:“何必讓二房看了這一場笑話?”

莊瑤好面子,聽了這一句,覺得也有道理,但要就此放過馮明秀,卻又著實不甘。恨道:“他不過是個通房小廝,原本就是你的人,你何時要了他,都是理所當然的事。你要了他,給了他名分,他不說知足,竟還要你的性命。”

蕭挽緣面上一紅,莊瑤的話讓她頗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這事對莊瑤來說或許算是天經地義,可她雖來了這裡幾月,畢竟還是受過十多年現代教育。說起這事,她是羞愧多,坦蕩少。

莊瑤沉默片晌,想一想,一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