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會下雪嗎?”她問道。

“統治這片地域的是雪妖,”雲袖解釋,“這才是雪域的真正面貌,王的個人的意志可以讓雪域所有的生命永遠長眠。”

風瀾沒有出聲。但他已經猜測到了,只要他們踏在雪地上,雪妖就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而且根本無法逃離監視。

由於雲袖的存在他根本無法把這些資訊傳達給封河。他看著封河像毛球一樣裹成一團,覺得自己也愈發冷了——妖精都無法承受的惡劣天氣,人類的身體該怎麼承受。

封河停下。這讓風瀾鬆了口氣。果然這個小鬼沒有讓自己失望。

“我不走了。”封河開口,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為什麼?”雲袖緩緩地轉過身,蓬鬆的毛絨在風雪中拂動。

“這是在為難我嗎,”封河撥出霧氣,聲音顫抖著但並不害怕,仰起頭,“我想不該是我去找他,而是他來見我才是。”

【雪域篇】捌 不會有心思關注其他

雲袖看著這個面色已經發青的孩子,微笑,再饒有興趣的問道,一邊扯開自己身上的毛絨長衫,“是冷了嗎?給你穿上吧——為什麼呢,給我理由,我會轉達他。”

“告訴他,我叫封河。”

她幾乎是有些氣惱的說出這話,然後推開了雲袖遞來的外套,轉身拖著僵硬的步子往回走。

“真的是你嗎?”

雲袖的聲音也變了,在風雪中虛無縹緲像是霧氣盪漾開。

封河駐足。這句話……給人的這種微妙的感覺……

“我想我不認識你。”但她只是繼續往前走,態度冷淡。

“原來封河將軍真的留了一個野種在世上呢……”

飄渺的聲音穿越冰涼的空氣,待封河憤恨的回頭看他,那雲袖的身體已經懸浮在半空中,他四周的風雪全部停下,白色的長髮溫順的平靜垂落。

“隨你怎麼評論。”封河眼裡的怒意逐漸熄滅,她再冷淡地回頭,繼續往矮人的駐地走——

嘲笑與憐憫,在她看來都是一樣。如果連自己的情緒都不能控制,那麼怎麼能容忍更多……

“你一點也不好奇嗎?”雲袖用最後的耐心問,聲音帶了麻醉的惑力,“你不該……更多的問點什麼嗎?”

“當我在這種情況下,我並沒有心思關心除了取暖之外的其他,”她冷笑,“父親也是一樣。”

沒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了。母親既然選擇賜予自己生命,那麼自己就要好好照顧自己——

至於親生父親這個空白的概念,她並不急著去填補。

那隻關乎自己是誰。

但自己並不需要自己是誰。因為她已經有一個很好的人類父親——

“真是與他一樣固執的傢伙啊。”

封河被迫駐足,因為她分明感覺到了周圍的風雪起了劇烈地變化——

風瀾上前緊緊的從後抱住封河跳離,她面前的雪地忽而湧現出冰稜砌成一道兩米高的牆——

“真是忠心的妖將。”雲袖站在最高的冰稜上。

“這場雪,是什麼用意。”風瀾落在地上,雙腳在雪地裡拉開做好防守準備。

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因為寒冷而反應遲鈍,攻擊力大大削弱,一切防守優先。

如果這場大範圍的降雪真的為封河準備,這樣的成本也太大了一些……

“是樹精向我們的王彙報,說是見到了,”雲袖側頭,看著封河,“與封河一模一樣的力量。”

“對我有興趣嗎。”封河開口,“就是這樣歡迎雪域將軍的血緣嗎?”

雲袖仰頭髮出笑聲,雙手平伸,左右手各出現冰雪匯成的雙戟叉,同時身上的毛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