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嗅到一絲陽光氣息。

“損失不是太慘重。沒有製成光碟的照片,就是前幾天在山上拍的那一批。”而剛好那些照片他本來就有意銷燬重拍。

理由是,不是歡歡跟他一起合作,成果怎麼看就怎麼怪。

歡歡哪,可真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小女人……烙威的表情突然痙攣了一下。這句話明明自然得很,他以前也這樣想過,但為什麼現在怎麼想就怎麼怪?

這句話的意思,過了今晚,好像不再是字面上那麼簡單了。

“你的意思是會延誤一些時候,但不會拖太久嘍?”烙晴明顯鬆了口氣,但仍然不放鬆地盯緊他。“就多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我要在我的辦公桌上看到完整的初稿;若沒有交上來的話,你就死定了!”

這時,一直都沒說話的歡晨突然開口了。“榮伯,醫藥箱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她的聲音雖然細如蚊鳴,但每個人卻都聽得一清二楚。也許是因為大家討論歸討論,卻還是下意識地注意她的動靜吧。

“沒問題,俺馬上拿來。”

“歡歡姐姐。”琤兒又一屁股坐回她身邊。“你要醫藥箱做什麼?哪裡受傷了嗎?”

歡晨隔空指著烙威臉上已經凝固的血痕,眼神還是一片自責。

“這點小傷,不用擦藥了啦!”烙威打著哈哈,愈是想起今晚對歡歡的特別感覺,愈是暫時不想接近她,感覺怪彆扭的。

“葉烙威,你給我坐下!”烙晴跑到他身後,毫不容情地踹他屁股。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呵。”烙海悠閒地說著。雖然烙威可能還想不懂,但對於老弟近情情卻的怪異情結,他可是清楚得很。

“福什麼福?”突然間,烙威忸怩不安。幹麼,他們想趕鴨子上架啊?

“好了好了,我們都回房忙去,讓歡晨幫烙威上藥就好。”烙晴揮手趕著大家,像電影院的清場員。“那傢伙賴皮得要命,閻王爺不敢收他的。”

一行人正經地退場上樓,轉眼間卻從轉角探出一顆顆的頭顱,偷偷觀望。

歡晨冰冷的指尖微顫,用鑷子夾著棉花球,沾了雙氧水,沉默地往烙威的傷口招呼過去;溼溼冷冷、刺刺痛痛的感覺一襲上,烙威馬上偏開頭。

“很痛?”她小聲地問著,輕柔的動作更輕柔了。

“還好。”烙威暗中抽口氣,還是乖乖地讓歡歡上藥。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被溫暖的人氣包圍後,恐懼終於消失。

“沒關係啦!”烙威滿不在乎。“我反而要感謝你,臉上多道傷疤,多帥、多性格、多像剽悍海盜啊!一定會有更多女人因而對我死心塌地的,呵呵!”

欸……這個笑話好像很冷,歡歡一臉沉默,害他笑得有些發窘。

奇特的氣氛蔓延著,有個疑問,今晚他一直很想弄明白。“對了,歡歡,歹徒用槍指著你的時候,為什麼你不躲開,反而站起來叫他們住手?”

“因為,那些都是你多年來的作品,我舍不……不想讓人拿走。”她硬生生地將心疼拗成了不甘願。

“但你明知道,那些作品都已經制作成光碟存檔。”這是他最不解的疑點。

歡晨喟然說道:“底片和照片,一張張、一卷卷都是你親手拍攝沖洗,意義不同。”正因如此,她想也不想,就拿生命搏鬥。

因為是他親手處理,所以意義不同。因為“他”?

烙威的表情明顯地痙攣了一下,許久前動過的綺念蠢蠢欲動,已經破繭而出。

他不自然地站起身,心裡激濤澎湃。“我要回房去睡覺了!”他僵硬地邁開腳步。

歡晨愕然,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烙威不高興,是因為察覺到她始終餘情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