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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將手一縮,道:“屬下奉命,要將信親手交給容姑娘。”
豔少輕輕拂袖,那人的信脫手而落,他袖口一卷,便將信抄在手中,仔細看了兩遍,確定沒什麼不妥,方才遞給我,哼道:“沈醉天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接過信,在那個已經呆若木雞的傢伙眼前一晃,他方才如夢初醒,下意識的遠離豔少兩步。
我問道:“沈醉天叫你們給我的?”
那人道:“是的。信已送達,屬下等告退。”
他說完微一抱拳,便和同伴逃命似的去了。
我不急看那封信,轉問豔少道:“沈醉天為什麼要送信給我?”
他面上不動聲色,語氣卻不是那麼回事。“這個要問你自己啊。”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扯開封口抽出一張宣紙,恩,字跡蒼勁有力,一看便知是練過的,遣詞造句頗有古韻,我試著翻譯如下:
“容疏狂,我自覺有必要警醒你。或許你不以為然。說起來,連我自己亦是不能相信,我竟然幹這種蠢事。我自幼便被嚴格教誨臨事要心狠手辣,唯獨在你身上再三猶豫,方才導致今日的鎩羽而歸,亦或是命。
昔日在太原,林晚詞以藏寶圖作為交換,除了放走林千易之外,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殺了你。你一向愚笨,蠢問題極多,必定要問我為什麼沒有殺你。我現在可以誠實回答你:一,我不願殺你。二,在我沒有親眼見到那張藏寶圖之前,我不願殺你而得罪楚天遙。三,當時江湖形勢微妙,我欲靜觀其變,見機行事。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要說的是,林晚詞絕不是你的朋友,你也絕非她的對手。言盡於此,信否由你。”
正文 (4)
(4)
第二天,我從床上爬起來,習慣性的推開窗伸個懶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懶腰伸到一半,就看見杜杜鳥在樓下朝馬車裡搬行李,這才想起今天不坐船改走陸路了。
我梳洗好下樓沒見到豔少,便問杜杜鳥。
他朝左一努嘴,道:“剛剛朝那邊去了。”
我問道:“沒說幹什麼去嗎?”
他搖搖頭,將兩個箱子碼在一起。
我無奈,只得往左街去找找看,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對了,怎麼不見鳳鳴和泓玉?”
他忙著整理行李,頭也不抬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楚先生給泓玉姐一封信,讓她和鳳鳴大哥一起走了。”
我吃了一驚。“怎麼回事?”
“不知道。”他說著一屁股坐在馬車上,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叫苦:“容姑娘,我覺得楚先生是故意整我,你說這些箱子吧,本來都是店小二乾的活……”
我沒空聽他這些廢話,抬腳就跑,遠遠叫道:“你就當是鍛鍊身體好了!”
這時大約上午九點多的樣子,天氣不是很好,有霧,陰沉沉的,鎮子靠河水,空氣更覺潮溼,整個鎮子好象籠了一層白紗帳。往左走一段路,便是一條狹長的河堤,堤上細疏植了幾棵榆樹,在淡薄的白霧裡頗有一種蕭條的況味。
豔少穿一襲白色的寬袖長衫,雙手環胸,站在那堤岸上向著一川逝水靜靜凝望。身板挺立如一棵筆挺的樹幹,滿頭髮絲披拂如鏡,面容亦如冰封鏡湖。
我走到他跟前。他亦沒有動靜。漆黑眼眸幽深若寒潭,神光斂含,叫人莫名感到心驚,我不由得選擇緘默,倚著樹幹定定看他。
終於。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影,側頭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嗎?”
我搖頭。
他謔笑道:“是我不夠賣力嘛?”
我故意板著臉不看他,道:“一起來就不見人影,誰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幹什麼?”
他也故意驚叫一聲。道:“世人都說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