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諍謹的迷迭刀這樣一劃,馬上就變成了一大堆細如髮線的青蔓絲。‘勾魂青蔓’憑空連舞,那寬寬的衣袖裙襬翻來捲去的,竟比平水諍謹的‘迷迭萬物’還要迷惑人心。當時在場的那麼多武林人世,竟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那些青蔓絲是怎麼又聚成了七束,綁住了平水諍謹的手腳,貫穿了他兩側的琵琶骨,還擊碎了他的丹田!一直到‘勾魂青蔓’的舞停了下來,眾人才發現平水諍謹口吐鮮血地飛了出去。後來,‘勾魂青蔓’的第三招,也就是最後一招,就有了個名字,叫‘蔓舞乾坤’。那個美啊……嘖嘖……”

堂下有人叫:“你嘖什麼嘖?你又沒看到過!”

月半叟老臉一紅,強辯道:“我沒看過,你又看過?”續又神神秘秘地道,“聽說啊,滄庭派的雲海,也就是‘武林三公子’之一的‘妙筆公子’把那個舞蹈畫了下來,一共有一百零八幅圖。江湖傳言,這一百零八幅‘蔓舞乾坤’圖中含有當今武林最高的武功,現在啊,很多武林人士都在往滄庭趕呢。”

這一大段話聽下來,司馬凌風心中只有五個字在迴響:人言可怖啊!

夜空銀月如鉤,林間蟲鳴陣陣。

司馬凌風身披月光銀輝,腳和蟲鳴協奏,在中閒走。

乃產業之一,且構造佈局與如出一轍,是以,即便他是初次來此客棧,也絲毫不陌生。此次,他所入住之地並非湖心島,而是普通的客房。住在湖心島中的是易容成他模樣的李菲兒三人。

司馬凌風來到門口,腳步略頓:有“綵女”的氣息。他推門而入,口中無波地扔出一句:“放桌上吧。”

“宮主”不知哪個角落中低低地傳來一個女音。接著房中的方桌上突然多了一疊資料。

司馬凌風有些訝異地頓了一下腳步,“是你?”他走到桌前坐下,淡淡地開口,“怎麼你親自送來了。”雖是問句,卻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那人也只是低低地應了句:“是。”

司馬凌風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並沒有翻閱那疊資料,只是一隻手不停地來回叩擊著桌面。“這些你都看過吧。說說看你的看法。”

“是。平水諍謹這個名字最早出現是在二十年前,也就是前拜於迭悠宮迭悠詼門下之時。再往前,就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了。屬下覺得,這其中大有問題。”

“哦?說下去。”司馬凌風雙眼輕合,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是贊同與否。

“平水諍謹拜於迭悠詼門下兩年,大受迭悠詼器重,被立為待主,修習《迷迭刀法》。可是沒多久,他就毒殺了迭悠詼,盜走了迷迭刀和《迷迭刀法》,叛門而出。之後的五年,都沒有訊息,直到他在十三年前參加了盟山之巔的武林大會,憑藉一招‘迷迭萬物’擊敗了所有的高手,奪得了盟主寶座。屬下不明白的是,他若是為了奪取武林盟主之位潛伏在迭悠宮,偷學至上武功,又為何要在見到《迷迭刀法》時叛門而出,有了迭悠詼的指點不是更容易學成嗎?再者,他身為待主,不過數年便可輕易接掌迭悠宮,到時,無論他想參加武林大會,還想奪得武林盟主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又何必甘冒風險,兵行險著,多此一舉?”

“哦?你是怎麼想的?”司馬凌風輕扯嘴角,似笑非笑。

“屬下覺得,多半是他擔心迭悠宮的名聲不好,擔任盟主一職無法服眾;再來,也是擔心迭悠詼反悔,遲遲不將迭悠宮傳給他,或是阻攔他擔任盟主。於是想著,不若除去迭悠詼,帶著迷迭刀和《迷迭刀法》叛門而出,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