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乃是因為書生最清高,你禮遇有加,他方能拼死報你知遇之恩。”

雲卿心服口服。

趙江趙河既留下,雲卿便有心速戰速決了。四月牡丹正豔,她如今是掌家的,最好的自然先送到了她房裡。雲卿因曉孔繡珠素愛紫色,特特挑了兩盆最好的魏紫,攜蒹葭欲訪孔繡珠。慕垂涼捧了一卷書在窗前閒閱,見她如此,極嫌棄地搖頭輕嘆唸唸有詞,待雲卿問及方道:“姚黃魏紫乃是牡丹中的夫妻花,你明明曉得凇二爺與孔氏這幾日正不睦,卻單挑了魏紫送她。那本就是個謹慎又小性兒的人,不定要以為你是特特去看她笑話!”

雲卿駭然:“我不曉得啊!”

可是慕垂涼正在禁足,長庚又不曾過來——他怎會曉得?!

慕垂涼悠然翻了一頁書,真是勤勉好學得緊。

凇二奶奶孔繡珠出身名門,性子極為和順,可人雖賢良淑德貌美如花,卻聽說並不大受凇二爺寵愛。雲卿對旁人夫妻之事也上不著心,是以明裡暗裡都不曾過多打探,但因略知一些,所以在孔繡珠面前總特特繞過凇二爺不提。今次慕垂涼如此提醒了,雲卿於是更加謹慎,見了面寒暄兩句,先將那牡丹送上。

孔繡珠見牡丹嬌豔,果然歡喜,觀賞許久方嘖嘖稱讚命人收下,邀雲卿入座。雲卿見她家三姐兒昕和在跟前,便抱著逗弄了一會兒,昕和笑了,孔繡珠這做孃的自然也十分開心。二人吃了一會兒茶,孔繡珠將近日家裡之事一一說了一遍。其實這些或者她早已秉過,或者茯苓已記下呈與她閱,總歸是沒什麼新鮮事兒,不過是孔繡珠遵循著規矩,也十分尊重她這掌家之人罷了。

雲卿便更覺這孔繡珠是個易多想的,於是不便多說多做恐出錯,直截了當說:“說來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大哥兒與二姐兒如今教養在我房裡,這事兒想必你也聽說了。只是兩個娃兒自小是老太太養著的,身邊丫鬟嬤嬤都是老太太的人,如今也不好去討,只得另作挑選。涼大爺房裡春穗兒是個機靈的,我房裡的白芨也算老實,堪堪能用,可畢竟是兩個娃兒,這人手總嫌少些。”

孔繡珠抱著三姐兒昕和,聞言便點頭說:“是了,昕和這還小,已需四個丫頭、四個嬤嬤、並兩個奶媽子了,如此老太太還常說如今是節儉了呢。大哥兒和二姐兒乃是大房嫡出,自然更比昕和矜貴些,雖是涼大爺和大奶奶身邊兒得力的,兩個丫鬟也總是不夠的。”

雲卿便笑:“這話可是拿我當外人了不是?我疼不疼你家三姐兒你心裡難道沒數?大哥兒與二姐兒是嫡是庶都好,說句不好聽的,到底與我何干呢?總歸是涼大爺的骨肉,我如今喜也好厭也罷,都得仔仔細細地養著。你想著你必能明白我的難處,你倒慪起我來了!”

孔繡珠微微臉紅起來,解釋說:“我並不是說……”卻又不知要怎麼解釋,便轉而說:“是該多給大哥兒和二姐兒多添幾個人的。”

雲卿便道:“我心裡有了人選,只是她如今人在你房裡,所以我今兒是來求你的!”

孔繡珠怔了一怔,訝然說:“大奶奶看上我房裡人了?”彷彿覺得不合適,又轉而說:“是哪個人有這樣的福氣!你快快說來,我親自去請,也好討個彩頭!”

雲卿忙道:“這話怎生說的,算作哪門子的福氣?實在是剛進門,對人還不甚熟悉,想著你調教出來的必是好的,又見過兩面覺得不錯,所以厚著臉皮來討了,你再這麼羞我我可真不敢要了呢!”

孔繡珠無奈搖頭,笑說:“罷了,我真心實意的,你偏要作玩笑說。你且說吧,但凡你開了口,縱是要梨香,我又哪能不捨呢?”

梨香是孔繡珠陪嫁大丫鬟,雲卿這一聽便笑了:“梨香自然好,可我哪能奪你心頭所好?我要你個二等丫鬟也就是了。”

孔繡珠眼珠子一轉,想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