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清脆活潑的笑聲,想是阿昭和煜兒一早跑起來去打雪仗了。
用了早膳,岑睿坐在桌前苦思冥想地寫賀貼,她對詩詞一類向來不通,尤為搞不明白情人之間的新年賀詞該怎麼寫。傅諍上次在朝堂上道貌岸然地當著百官面對她坦誠心意,她似乎也要有個什麼表示才行。
翻了會書,岑睿摘了句劉義慶文稿裡的“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
寫完整個人抖了下,揉成一團丟下。不行!太肉麻,太噁心了!
咬了會筆頭,在嶄新地花箋上又寫下一句“風雨悽悽,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是不是……太淒涼了點?傅諍看了會不會揍她?
揉了,繼續翻書。
翻來翻去,始終找不到合意的,岑睿無力地趴在桌面上,早知今日,之前她就多讀點書的嘛。
“陛下,太傅大人送信來了。”來喜生怕打擾到岑睿,聲音捏得和老鼠一樣細。
岑睿精神一振:“拿來!”
傅諍用的是魚形白封,燻了不知名的香,初韻似是中藥苦澀後韻則飄來淡淡甘甜。岑睿捧著嗅了嗅,猜到這約莫是傅諍效仿她送給他的薰香調製的,但手法不太高明,有兩味香料也選錯了,兩種味道銜接得略是突兀,不過這樣也足以讓岑睿開心了好一會。
拆了印泥,中有尺素一方。信上寥寥數行字,大致是向岑睿問了新年好,叮囑她不要帶著兩個孩子去玩雪,當心著涼。順帶委婉地邀請她去太傅府一同品茗賞梅。
岑睿將信箋來回看了好幾遍,不覺有些氣悶,看他之前情話說得不是一套一套的麼,現在怎麼一個字都憋不出來?岑睿把信丟在一邊,拎起件披風找阿昭他們玩去了。
快至晌午,秦英和謝容兩個留在衙門裡輪值的苦命人跑過來騷擾岑睿。這兩人的家人皆在千里之外,又是朝中要臣,與其形單影隻地在宅子裡過新年,不如來政事堂搭夥加班。
哪料因著年假,六部的伙房關了門。對著伙房黑乎乎的窗戶紙,謝容莊重嚴肅道:“陛下好像也是一個人過年吧……”
於是兩個單身大齡男青年涎著臉到岑睿這打秋風。
用完午膳,秦英問起年前交給岑睿的摺子,岑睿哦了聲,道是還有些要和他商量,便往御書房去。遊手好閒的謝容也跟了過去,抱著盞茶偶爾插上兩句嘴,發表下意見。一來二去,一個時辰過去了,政事議完,秦英他們起身告辭。
謝容擱下茶盞時瞄到岑睿桌上的魚形封,笑得狡黠:“哪家姑娘對陛下動了芳心?”
岑睿莫名地看著他,謝容咳了下,搖頭晃腦地背起樂府詩:“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飯,下言長相憶。魚傳尺素,傳的不正是相思之情嗎?”
岑睿不由感慨,文盲真是好可怕啊,尤其自己就是那個文盲。傅諍,我錯怪你了!
初四那日,微雪響晴,傅小書抱著長掃帚去掃門前積了三天的雪,一開門掃帚從懷裡滑下:“少夫人?!”
“……”岑睿被他那個稱呼梗得耳根發熱,抱著個禮盒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
陪母親來庭中修剪花枝的傅諍聞訊而來,看見岑睿亦是一愣。因是過年,岑睿著了色硃紅銀邊的衣裳,外頭罩了件猩紅狐毛斗篷,鮮麗色彩襯著她精緻清麗的五官,顯得格外神采奕奕,精神勃發。
岑睿被傅諍看得很不好意思,呵出口白氣:“冷。”
傅諍將岑睿手裡的禮盒接了過去,攜著她手揣入自己掌心裡暖著:“也不穿多一點。”
岑睿咕噥不清道:“已經穿得很多了,再多要走不動路了。”
傅夫人一看岑睿,先是一喜,後是一愁:“阿睿,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