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對不起你。”不久前她也從傅諍那聽說了朝堂上徐師的事,聽到傅諍說終身不娶時勃然大怒,他不娶她從哪抱孫子去?!虧她還向岑睿打包票,包她一定進傅家的門。

岑睿與傅諍相視一眼,忍俊不禁地笑出聲,向傅夫人道了新年好,安慰她道:“沒事的,我不計較名分的,能和……傅諍在一起就好。”真要計較名分的也該是您兒子才是……

傅諍握緊了些她的手,岑睿仰臉看著他,微微一笑。

傅夫人是南方人,但嫁給傅諍爹後一直居住在北方,飲食習慣也偏向北方,喜好麵食。早起醒了面,等著中午包偃月餛飩。岑睿這一來,她慌了手腳:“阿睿是南方人吧,你瞧我也沒多準備。小書!小書!快去西市……”

岑睿忙截住她的話頭:“這時候去西市回來都過飯點了。我也愛吃餛燉的。”

傅諍睇她一眼,撒謊精。

岑睿朝他做了個大鬼臉,誰讓那是你娘呢。

包餛燉的時候傅夫人把傅諍也拉了過來打下手,傅大人無可奈何地捲起袖子幫著她兩擀麵皮,時不時指點下岑睿笨拙的手法。

岑睿第一次做這事,開頭確實興致盎然,但被傅諍不留情面地打擊了兩三次,氣了。趁著傅夫人去看灶膛的時候,搶過傅諍的擀麵杖,敲著他的手背:“有本事你來包啊!”

傅諍施施然地托起張麵皮,拾起筷子夾了肉餡放在皮上,五指一攏,眨眼捏了個褶皺整齊、圓整光滑的月牙。悠悠看著岑睿有氣不得發的氣餒小臉,站著麵粉的手快如閃電在她鼻尖上抹上一撇。

岑睿傻了下,抓起把麵粉墊起腳尖往傅諍臉上揮去:“混蛋!”

傅諍步法有序地向後閃避,背部靠在牆上的瞬間將張牙舞爪的岑睿摟入懷中,含笑抵著她鼻尖,親暱地蹭了下:“回信呢?”

岑睿在他衣領上報復性地抓了個白手印,才遊移著目光:“沒想到!”聽見長廊那頭傅夫人的腳步聲,推他道:“快放開我。”

“不放。”傅諍把她抱得更高些,唇擦著岑睿的臉頰,誘著她道:“回信。”

腳步聲愈來愈近,岑睿緊張了,心跳上次不接下次地吐出一句話來。

傅諍適才地放開岑睿,傅夫人就跨了進來,看著兩人灰頭粉面的滑稽模樣,嗔道:“兩個人多大了,還這麼愛鬧。”

用完午膳,傅夫人善解人意地帶上傅小書去逛春市。

岑睿站在廊下看窗上栩栩如生的剪紙,午後的暖陽將她的身影拉成斜斜一行。傅諍安靜靜地注視著她許久,走上前貼著她的背,低頭嗅著她衣上淺香:“發什麼呆?”

岑睿往後靠在他懷裡,愜意道:“明年,我們還是這樣過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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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恭國君臣百姓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中時,一紙戰報踏碎了京城安寧祥和的節日氛圍。

“陛下,南疆反了。”

72【柒貳】請命

太極門前鐘鼓急鳴,群臣年休度了半就火急火燎地重聚在朝堂之上,各個臉上尤帶著惺忪睡意,想是還沒習慣乍然披星戴月地從床上滾下來。放在往常,各位大人們肯定互相調侃著新年發了多少紅包,長了多少油膘。而現在,理政殿死氣沉沉,人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個。

年開頭,就生兵亂,這絕不是好兆頭啊。各部朝官在心裡嘆氣。

無人算到,封閉自守近數十年南疆在夕之間舉兵北犯,配合著南疆人詭異無解蠱毒瘴氣,路屍橫遍野。數萬大軍勢如破竹,直接打到了蜀郡城下。向東推行數千裡皆是恭腹地,旦巴蜀淪陷,用不了多少時日,京城危矣。

前線戰報裡描述慘象讓群臣膽寒,南疆人千絲百蠱臭名昭著,纏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