諍的廣袖之中,傅諍靜目瞭望著山嵐煙雲,目光移下,落到膝頭岑睿酣然沉睡的臉上。

不知做了怎樣的夢,她

細長墨黑的雙眉攢攏在額心,似睡得並不踏實。隨著呼吸,鼻翼微微起伏,因沾了酒而顯得晶瑩的唇瓣偶爾蠕動,哼出一兩個沒有含義的音節。

傅諍平住剎那亂去的氣息,撫平她攥緊眉心的指尖,似受著一根無形絲線的牽引,順著她秀挺的鼻樑緩鈍地移下,在那雙嫣紅的唇上懸了一瞬,最終輕輕地落下。

指腹下的唇瓣溼潤而柔軟,吐出的溫暖氣息從他指縫裡穿過,那一杯穿腸過肚的杏花酒似在這時揮發出了所有的熱度,也讓他有了一絲醉意。

手輕托起起那截纖細的後頸,傅諍眸裡的墨色沉了沉,稍稍俯□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你們動的,我就不說啥了~~~~~~

【肆陸】嫉妒

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依舊毫無所覺地沉浸在睡夢中,顯得異常無畏無辜;讓人忍不住想……

托起她的手掌微微側移;指尖不懷好意地捻了捻岑睿小巧柔軟的耳垂,惹得她蹙起眉,咕噥了句。傅諍漆黑的眸裡染了一層幾不可尋的笑意;冰冷的雙唇掠過她的鼻尖,若即若離地觸了觸那飽滿溫熱的唇瓣。

清新馥郁的酒香縈繞在兩人不足一寸的距離間;傅諍遲疑一剎;低頭舔去岑睿唇上未乾涸的酒液,甜得不似酒倒像擰出的果子汁。這樣也能醉倒,酒量該淺到何種程度?傅諍略有些哭笑不得。

約是這樣的姿勢睡得不好;岑睿翻側過身子,這一動堪堪擦過傅諍的唇。

傅諍輕輕嘆息一聲;斂下眼瞼,低唇壓了上去。他的吻如他的人一般,不急不躁,緩慢而輕柔地吮吸撩弄。壓抑在心底的慾念一旦尋到契機釋放,便在瞬間摧毀了所有的自制力。

不過也僅是一瞬而已,耳側細小的動靜讓他的理智須臾迴歸,瞥過掩於枝葉後的赤紅衣角。傅諍動了動眼簾,慢條斯理地在岑睿唇上懲罰性地咬了一口,真是會惹麻煩。

窺到此幕的來喜,還陷在要不要去阻止首輔大人的天人交戰中,一抬頭,傅諍竟立在他跟前。

“陛下睡去了,你去旁守著。”傅諍唇角掛著一縷自己都沒發覺的淡笑。

“首、首輔大人,那您去哪?”來喜哆嗦著道,內心痛斥,看首輔大人的禽獸行為得逞了,笑得這麼春光滿面!

傅諍瞭了瞭山林:“我有些事,即刻便回。”

來喜看著若無其事往山間小道走去的傅諍,哭著撲到岑睿身邊:“陛下啊!小人真的不是不想保全您的名節啊!可小人也真的真的不敢得罪首輔大人啊!嚶嚶嚶,剛剛他臨走前的那個眼神一定是在威脅小人啊!一定是的!”

岑睿回給他以無知無覺的呼呼大睡。

雲霧化成的清露從葉尖墜落,滴溼了傅諍的袍邊,沿路走了數十步,倏然一道疾風橫掃起無數飛花亂葉朝他而馳來。邁向前的步子收了回來,人卻未閃避,鞭子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恰貼著他頸邊停落下來。

“你不要招惹那個窩囊廢,他腦子簡單,玩不過你。”蔥綠的林木間走出一抹赤紅身影,錦繡箭衣,金絲長鞭,一張桃花臉冷如煞神。

傅諍拎著袖,一襲青衣淡得近乎化入林色中,淡淡一笑:“不知魏監丞是以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

魏長煙手中長鞭驟然一緊,淋漓殺意彌散在四周。

不得不說魏老爺子的枉死對魏長煙的刺激很大,即使親手手刃了魏衍的狗頭,魏小公子仍是鬱郁不得抒懷。日日練武發洩時,總會想起岑睿在上林苑對他說得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表情。少年情竇初開,越想心中越似有千蟲百蟻啃噬不停,後來他打聽到今日是岑睿母妃的祭日,猜到他一定會來此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