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史天一悄然點了點頭。成天樂接著以神念道:“你在人前誇獎他們那段的經歷不凡,但你心中可曾感嘆履謙修為精進如此之快,而履世卻至今未能金丹大成呢?”

史天微微一怔,然後又默默點了點頭。成天樂仍然以神念道:“連人家履世本人都不會這麼想。你何必每每在心中替他想這些呢?雖話未出口,但人家早就清楚你的心思了,卻又不好勸你。你心中有自代履世之意,然後又與履謙相比。這沒有必要。”

這些都是史天一內心深處的感慨,並沒有說出來過,他只是每每提起履世當年與履謙在正一三山會上同場登臺。並沒有提到今日之修為。可他總是不忘提這茬,心裡想的就是這種比較。自己卻沒意識到。今日在竹筏上,履世終於當面點破。接著成天樂則說的更透。

其實史天一比成天樂小几歲,今年只有二十八。史天一為什麼不想想履世如此經歷、年紀又比他大,如今不也是沒有破妄大成嗎?

史天一似有所悟,默默無語陷入沉思。履世也沒有再說話,一襲青衣在風中飄蕩,腳下的竹排分開波浪向蔚藍的大湖深處飄然行去。陽光灑在水面上,遠方有漁歌隱隱,天地之間一片安詳悠怡,從遠處望去,這竹筏以及筏上的四人是一幅極有意境的動態畫面。

成天樂背手看著被竹筏分開的流水,蕩起的波紋遠遠散開,又和湖面上的浪痕疊加、碰撞、漸漸的消散,充滿了天地靈息的韻味。所謂天地靈息不僅僅是雄渾險峻的威壓,也有著溫柔默默的盪漾,成天樂彷彿看出神了,而竹筏上的幾人彷彿也都在出神。

成天樂在低頭看水,看著看著卻突然愣住了,因為水面忽無波。竹筏在湖中走,雖無槳無楫卻是受御形法力推動,總是會帶起細碎的浪花和波痕的,可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一瞬間,湖面卻變得平滑如鏡,竹筏悄無聲息的滑行而過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成天樂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眼皮一眨又看見了浪花,再一抬頭,前方出現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可以肯定方才遠眺的時候,湖中絕對沒有這座山。此刻他不得不嘆,原來正一三山的這道門戶是在湖中,剛才不知不覺間就穿了過來,竟不知那洞天結界是如何開啟的,看來履世身上應帶著正一門弟子特殊的感應法器。

巍峨青山有千米之高,撲面而來擋住了左右及後方的視線,看不表這洞天福地的全貌。成天樂的反應尚且如此,後面的姜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站在前面的履世微笑道:“成總、姜道友,前面就是正一三山之一的法柱峰。”

竹筏拂開輕波靠岸,這裡也是一片竹林,景緻和來時的湖岸邊幾乎一樣,假如恍惚不察,恐怕還以為又回到了原地。林間有一條兩人多寬的小徑,落滿了枯黃的竹葉踩在上面沙沙作響。出了竹林有一條石板路,前方有一個石牌坊,坊楣上寫著“法柱峰”三字,旁邊還留有落款——徐妖王勝治。

再看兩邊石柱上刻著一幅對聯:“雲水若無心,出人間為雨露;泉石動清聽,入崑崙化山河”,也是同一人手筆。

有四名青衣道童站在石坊前,向眾人稽首道:“是姑蘇萬變宗成總到了嗎?和光師祖正在題心壁等候。”

成天樂趕緊回禮:“實在不好意思,有勞諸位了,怎麼能讓前輩等我呢!”

履世微笑道:“他們不是在迎候成總,就是在此值守。而無論成總來與不來,和光師祖今日也會在題心壁持筆書崖。”

穿過石坊沿蜿蜒的石板小徑登山而上,成天樂忍不住問道:“方才我看那石坊上的題字落款,怎麼是一位妖王?”

履世答道:“當年祖師鑿建正一三山時,得各路仙家相助,那石坊自千年前就一直在那裡。我也曾問過師尊同樣的問題,師尊也不清楚,便去問師祖。”

成天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