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態,這不過是一例;他只當自己看了一出人生現實劇碼,戲落幕了,他繼續扮演他的假乞丐。

萬萬想不到真有人將他與那名男子錯認了,而那男子還是天雷幫少幫主。

只能說是天意了。賜給他一個接觸天雷幫的契機,同時,他也對那名因失明而失去未來夫君的可憐女子產生了興趣。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讓一個男人念念不忘多年?匡雲西一直記得那位少幫主談起他的未婚妻時,一副依依難捨的語調。

雖然少幫主捨棄末婚妻的理由是因為她可能失明;但匡雲西倒認為,少幫主耳根子太軟,受惡友挑撥,才是導致這樁姻緣觸礁的主因。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麼好玩的事,放棄可惜,加上他也需要一個接近天雷幫的契機,因此便阻止秦冰說出真相。

至於代少幫主迎妻之後該如何是好?抱歉,事事考慮周到、深謀遠慮不是他的作風,凡事有個三分把握,他就幹了。

西荻國裡,老有人謔稱他為“白痴王子”,還真是說對了。

“到了。”領頭的老者突然停下腳步,害得匡雲西差點一腦門撞上他後背。嘖,這要真撞了過去,老頭兒的老命非飛去半條不可。

“老丈,這裡……”匡雲西指著眼前的大雜院瞠目結舌。

忽爾,一陣強風吹過,帶來某件衣物蓋住他臉面。

“什麼東西?”匡雲西扯下遮住視線的東西,定睛一瞧,俊臉變呆。那是一件肚兜,原本應該是白色的,卻洗得泛黃了。

“色鬼!”一個打斜橫裡衝出來的婦人搶過他手中的肚兜,斥罵道。“竟敢偷拿老孃的肚兜,說,你覬覦老孃多久了?”

老者忙拱手打圓場。“馬大嬸,這位是我家姑爺,特為迎接小姐而來,對你絕無非分之想,還請高抬貴手。”

“去,誰信你們這群雜碎?說什麼富家千金,來租我這大雜院也兩個月了,連租金都付不起。一個瞎眼女人也當成寶。”馬大嬸又吼又叫,氣勢倒不小。

老者給罵得抬不起頭來。

獨匡雲西不吃那一套,只顧把一張俊臉扮得委屈萬分。“夫人,明明是你的肚兜輕薄了我的臉,怎麼罵我色鬼?又說我覬覦你呢?”

馬大嬸一怔,好幾年沒男人用這等似輕薄、似調侃,又帶數分哄騙的口吻與她說話了,教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倒是老者與他身邊數名大漢聞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秦冰面紅耳赤屈肘頂了匡雲西腰眼一下。“抱歉,夫人,我家三爺口沒遮攔,請你大人大量,莫與他一般計較。”

馬大嬸垂首偷覷匡雲西一眼。一生在大雜院裡打滾,她見的人也不少,卻不曾見過這等丰神俊朗、又稱她為“夫人”的男子,她也是女人呀!怎會不希望人哄?只是……唉!或許她的言行正是讓男人退避三舍的原因吧?

紅著臉,她又啐了一聲,嗔嗔罵罵地走了,不過這回的聲音壓低許多,偶爾甚至夾雜了幾記撒嬌也似的低哼。

“姑爺,你真了不起。”幾名大漢圍著匡雲西怕手歡呼。

一名大漢笑嘻嘻地接著說,“姑爺,不說你不知道,咱們住這裡的時候,不知被那位馬大嬸整了幾回,要不是小姐擋著,咱們真想揍那潑婦一頓。”

秦冰橫過去一記白眼。“你們好不好意思啊?男子漢大丈夫的,卻想對一名女子動手動腳,不要臉。”

一群大漢給秦冰一陣好罵得面似火,氣氛頓時尷尬。

匡雲西突然大笑。“看到了吧?馬大嬸那股子兇悍算什麼,真正住河東的獅子長這樣。不只會吼會罵,還會打人呢!瞧,她剛剛一柺子撞得我的腰都青了。”說著,他還作勢翻傷口給人看。

秦冰咬牙切齒。“三爺,你鬧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