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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賢弟你在定陽城東大校場上一展神威,當著大雍振文帝、滿朝文武百官和數千皇城禁衛軍兵將的面,將那四人殺得一敗塗地。俞師弟你下手雖有些失了分寸,但幸好你身邊那個女娃娃,居然似是伏牛山玉鏡崖‘七指藥聖’的衣缽傳人,只略施手段,便又將那四人的命給續上了。”衛行戈一邊喝酒,一邊徐徐說道,“本來這四人若是就這麼安然無恙的返回了西夷赤胡之國,那這事也就不惹因果,反倒會因為賢弟你獨鬥四位胡夷奇人,揚我九州修士之威風而天降功德,可偏偏有人從中作祟,那這一樁好事給攪成了禍事!”
原來廣芸大家的丹石妙術還大有來歷,居然是什麼伏牛山玉鏡崖“七指藥聖”的道統?俞和眼珠一轉,笑問道:“這壞事的人,是那同軒子,還是衛師兄的心腹高手?”
“賢弟果然心思靈慧。”衛行戈倒不忙著辯解,他拿碗與俞和的酒碗一磕,自喝了一大口,這才不緊不慢的道,“愚兄剖心析肝的說一句,我衛某人至始至終,從未有過謀害俞師弟心思。天庭四御仙帝在中央玉皇座下效命時,便是齊心協力共掌乾坤,如今上界變故,四御仙帝遺下道統傳於你我,我等在這紛亂塵世中更當齊心協力才是。”
俞和也喝了一口酒,說道:“依衛師兄所講,便是那同軒子暗中派人,將這四個胡夷來使給截住了?”
“不錯。愚兄不瞞賢弟,那涼厚子與同軒子雖然與愚兄有所交易,但他們兩人也是一身道門牛鼻子的倔脾氣,並不願成為愚兄掌中的傀儡,故而兩邊既各取所需,亦互相提防。在那供奉院外閣中,愚兄安插了眼線,所以他們兩人的種種計略,盡都瞭如指掌。”
衛行戈看著俞和,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搖了搖頭道:“賢弟你那時初出茅廬,不識人心叵測。你拿出那半截斷戟給同軒子看,人家立時就將你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帶你去城東大校場,本是想借刀殺人,存心要讓你死在胡夷使者手中,那揚州府供奉閣和羅霄劍門也不好多說什麼,最多追褒你壯烈捐軀,給你作一場水陸法事風光大葬,三清道尊前點一盞長明燈也就罷了。可沒成想賢弟乃是堂堂長生大帝道統傳人,無論是身上氣運還是道行修為,哪裡是矇昧粗俗的蠻夷異人能擋?結果同軒子謀算落空,反倒讓俞師弟你成了大雍振文帝眼中的紅人。於是他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暗中派人截住了那四個逃命而去的胡夷使者,當場斬殺了其中兩人,將另外兩人打成重傷,然後故意放走。以愚兄推斷,這同軒子依舊是想借刀殺人,他指望那兩個胡夷使者出城搬來救兵,將賢弟格殺在京都定陽。”
俞和嗤笑一聲道:“可惜那同軒子的計謀似乎又一次落了空,而衛師兄算的也不準,俞和此後再也沒同什麼胡夷奇人照過面,這不好端端的坐在這裡陪衛師兄喝酒麼?”
“非也,非也!”衛行戈搖了搖頭道,“當時愚兄並未確定賢弟你就是得了長生大帝道統之人,故而也沒派人暗中護衛賢弟。可那同軒子和胡夷使者身邊,卻皆有愚兄的暗探相隨。重傷的胡夷使者馬不停蹄的逃出京都定陽,在城西二百里外,的確藏有另一撥胡夷高手接應他們。那城外的胡夷高手共有五位之多,而且其中任何一人都能取走師弟的性命,就連愚兄派出的眼線,都被這五位胡夷高手查覺,施展古怪的手法格斃當場。但愚兄也不知為何,這五位胡夷高手匯合了重傷逃出京都定陽的兩人之後,卻不重返定陽報仇雪恨,而是一路向西北疾行,徑直穿過大漠,回到西夷赤胡之國去了。”
“原來並非是衛師兄暗中替我擋了一劫。”俞和笑了笑,喝了口酒,“既然他們遠遁赤胡之國,莫非這樁因果還有什麼下文轉折?”
“師弟猜得不錯。”衛行戈壓低了聲音道,“那七人也不知道在赤胡國王面前說了些什麼,之後的這幾年中,總有不少胡夷異士橫跨大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