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目光銳利而輕蔑,擺足了一副劍修高手的冷傲氣勢。

“玄真子?”那木拙子的眼珠一陣亂轉,似乎在搜腸刮肚的回憶著有關這個名字的傳聞。可這玄真子三字,無非是俞和從他劍匣符籙之名“玄真寶籙萬化歸一大真符”中,斷章取義截出來做道號的,除非當真有人重名,否則木拙子必定是從未聽過。

可木拙子想了一會兒,忽然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他對著俞和攏手一揖道:“原來是玄真道友,久仰久仰!木拙多年前曾聽人說起過道友的大名,只是時rì太久,方才便沒想起來。這番見著道友當面,倒是記起故友所說的一段驚天秘辛,其中與道友師門傳承及道友本身,牽涉頗深。”

“哦,是何秘辛?”俞和眼神一飄,裝出被木拙子這話挑動了心神的樣子。可肚子裡卻在暗暗發笑,玄真子這人本就是他隨口杜撰,子虛烏有,卻哪來的什麼與他師門有關的驚天秘辛?就算真有什麼隱情,那也是別人家事,也與他俞和毫不相干。木拙子講出這話,十有仈jiǔ是想擾亂俞和的心緒,趁隙突施殺手,可這一計施得委實拙劣了些,倒教俞和看了笑話。

對面木拙子見俞和目光閃爍,似乎果真被他一句話說得心神不寧,便自以為這位“玄真子”已落入了他的算計中。於是他口中笑笑,故意撇了一眼正與巨顱子糾纏廝殺的養毒教三人,壓低了聲音,面露謹慎的道:“想不到在此地遇見了玄真道友的仙蹤,老夫倒是有心將此事告知道友,只不過……”

木拙子似乎為難的搓動著雙手,身子自然而然的,那俞和這邊緩緩的靠了過來。俞和也露出了一副期盼的神情,身子微微前傾。

等兩人靠近了到二丈不到,木拙子又停下了腳步,略帶戒備的看了看俞和,低聲道:“此事關係重大,內情詭譎異常,若不是與玄真道友諸般牽扯,老夫是萬萬不會講出來的。還望道友聽了之後稍安勿躁,免得被心魔所乘。”

“願聞其詳,貧道自有分寸。”俞和作出一副心癢難耐的模樣,伸長了脖子,雙眼直直的盯著木拙子的嘴巴。

只見木拙子嘿嘿一笑,獨眼眯起,把唇口張開,似乎就要說出話來,可從他嘴裡吐出的,卻根本不是什麼驚世秘聞,而是一道直能晃瞎人雙目的明光。

亮光猛一閃,緊接著就是一束玄火箭矢飛出,“噗嗤”的一聲,正刺在俞和的咽喉處,貫穿出了一個幾能有碗口大的洞。殘火一撩,血肉化成飛灰,俞和的頭顱與雙肩之間,只剩一條焦黑的脊骨相連,情形可怖之極。

木拙子睜開了獨目,咧嘴直笑,可才笑了三聲,便愕然止住了聲音。

眼前這個黑袍劍修的頭顱一歪,變作寥寥幾片飛灰垂落。此人頸間並沒有一絲血液噴出,整個身子輕飄飄的一晃,竟然變成了半張金箔符籙,上半幅已被燒得破爛了,下半幅的赤金sè靈文,正化作縷縷青煙飄散。

“這是,代身消厄符!”木拙子大吼一聲,猛覺得頭頂門發寒,他駭得三魂七魄齊飛,掙命似得朝後一拱,堪堪挪出了一尺遠。

一道寒芒,緊擦著他的鼻尖落下。木拙子只覺得從頂門到臍下正中一線,先是發冷,緊接著微微刺痛,溫熱的血已淌了一臉。

急伸手一摸面頰,從前額zhōngyāng到下頜處,一道狹長的劍傷將他的面目分成了兩半。方才劍光裂膚的一瞬,那種劍氣與顱骨相摩擦的恐怖聲音,令他幾乎以為自己已被人一劍分屍,身死道消。

再看胸前,裡外衣袍已經被劈成了左右兩片,露出他貼身穿的一襲紫金龍鱗軟甲。從胸口正中處的護心獸首鏡,到下腹丹田處的守真八卦鏡,盡都被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裂痕遍佈在軟甲上,眼看這件保命法甲靈光黯淡,已是被一劍毀去了。

但若不是這紫金龍鱗軟甲擋住了俞和的一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