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子恐怕難逃開膛破肚之厄。

俞和單手提劍,劍鋒直指木拙子的心口,冷笑道:“既然是秘辛,道友怎能信口而言?這下遭了劫數報應,當真是嘴巴漏風了。”

且看木拙子伸手在臉上揉了一把,被斬裂的血肉蠕動起來,左右半邊麵皮朝中間一擠,就止住了血流,閉攏傷口。

“道友法號,想必非是上玄下真吧。”木拙子咬著牙,獨目中迸出一片血光。

俞和冷冷一哼道:“此玄真或非彼玄真,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與我何干?貧道只是一介散修,無師無門,卻哪裡來的什麼師門秘辛。”

木拙子也不答話,忽伸手在他左眼上一摸,摘下了那個鐵鑄八卦的眼罩。俞和方才的一劍,已斬斷了他縛住眼罩麻繩,可那個鐵鑄八卦的眼罩,卻依舊緊扣在木拙子的左目上。這時被他自行摘下,俞和才發現這鐵眼罩下面的一隻左眼,已被挖去了眼珠子,連眼皮都齊眉割除。在那血肉模糊的眼眶中,嵌著一個鐵青sè的圓球。

俞和心中jǐng兆驟生,又看木拙子兩手一招,那支藤杖平平飛起,“咔噠”的兩聲輕響,似乎杖中藏著什麼機括,被開啟了。

“丙火劍丸,雌雄盤蛇劍!”木拙子厲吼一聲,眼眶中噴出一道血箭,直把那顆鐵青sè的圓珠頂了出來,這圓珠吸噬了jīng血,自旋了幾匝,變化成九寸來長的一具劍形。

“蓬”的一響,團團玄火從這九寸小劍上飛起。木拙子雙手齊作劍訣,從那支藤杖首尾兩端,各扯出一道白茫茫的劍光。這兩道劍光並非是如尋常飛劍一般的筆直,而是宛如兩條白蛇一般的蜿蜒扭動著。

一黑二白,三道劍光對準了俞和咽喉與前胸,快如閃電一般的貫刺而來。

俞和一驚,沒想到這個木拙子竟然也是個劍修。望這三道劍光法度嚴謹,氣相凌厲,那鐵青sè的丙火劍丸所化玄火劍光其勢至剛,而那兩口雌雄盤蛇劍的劍光卻做繞指般柔,此剛柔並濟的三劍,當是浸yín劍道多年之士,才能運使隨心的。

飛劍刺到近前,俞和凝神引劍而行。腳下踩得是白骨劍冢中的無名步法,更糅合了七步雲真篇中飄渺無定的身法意境。他眼中奇光湛湛,運起了已略窺妙諦的讀劍之術,靈臺內守定一丸xìng光通明,胸中提聚一道劍氣浩然,三尺靈劍也不離手,直縱身而起,盡展一身所學,與三道劍光纏鬥不休。

這邊俞和與木拙子二人仗劍相鬥正酣,打得周遭幾十丈方圓盡是劍氣縱橫,寒光四shè。不遠處的養毒教藍衫少女祁昭卻緊咬牙關,額前浮起一層細密的汗水,俏臉上一片煞白,連發髻都有些散亂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生得怪模怪樣,之前看似人儘可辱的巨顱子,竟顯出瞭如此霸道的一身神通道行,單憑一人之力,生生將她三人迫入了危局。

第一百五十八章五行光,五毒珠

也不知這巨顱子修的是什麼肉身神通,那大如簸箕的頭顱和嬰孩似的肉軀,居然堅逾金鋼。養毒教的三人祭使隨身短刃,砍在巨顱子頭上身上,發出刺耳的金石相擊之聲,卻只能擦起數點火星,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

起初祁昭還不信邪,她篤定這巨顱子身上必藏有一處薄弱的照門,可一擊打破這銅皮鐵骨的護身奇術。於是她從腰間竹簍中摸出了三百六十枚蠍毒碧竹梭,揚手朝天一灑,照準了巨顱子周身上下,好似暴雨一般的攢刺”“。

可接連幾輪梭雨捲過巨顱子,卻依舊不見奏效。更令祁昭感到詫異的是:不單銳器劈刺傷不到巨顱子,竟連那飛刀竹梭上所附的諸般奇毒,竟也對巨顱子全沒半分效用。

藍衫少女祁昭一咬牙,擰纖腰縱身而起,她一對玉掌探出,想以養毒教秘傳的五毒蝕骨大真氣打殺了這巨顱子。可她才一動,那巨顱子哇哇怪叫,兩隻小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