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笑容卻更深了許多,顯然對自己這個嫡長女還是很驕傲的。

說了幾句兒女經——因為衛長嬴尚無所出,大抵是她贊著沈舒景與沈舒明,劉氏代子女謙遜。這麼過了幾句,劉氏漸漸把話題轉到了族妹劉若玉身上,感慨道:“不是我幫自己妹妹說話,但若玉確實是個好的。只可惜命途多舛,三弟妹不是外人,我不瞞弟妹,這孩子母親去的早,我那繼嬸性。子急,與若玉不是很合得來,自己又有親生女兒……難免疏忽了她。”

衛長嬴覺得劉氏和自己說這話有點交淺言深,琢磨不透她的用意,就試探著道:“我觀若玉妹妹氣色不是太好,還以為是生來體弱,怎麼竟是……為家裡的人事煩惱嗎?大嫂子別怪我說話直,其實我覺得若玉妹妹也這麼大了,便是為家裡煩惱,也煩惱不了幾日的罷?”

“就是因為大了所以煩惱才多,若她還小著,如今又怎麼會把她委屈成這個樣子?”劉氏卻是冷笑了一聲,揮退左右,壓低了嗓子道,“宋家大小姐,就是三弟妹你的嫡親表姐,去歲因為傷了容貌,司空大人親自代其向聖上辭了太子妃之位。三弟妹可知,如今太子即將納誰為妃?”

衛長嬴見她打發走下人,心頭越發的狐疑,自己才進門,以前與劉氏又不認識,若說之前那番話,劉氏是交淺言深,如今這番話已經有點推心置腹的意思了。劉氏憑什麼這麼相信自己?她到底想做什麼?

此刻聞劉氏提到新的太子妃,不禁吃了一驚,道:“難道是……?”

“正是若玉!”劉氏深深的嘆息,道,“這會子沒有旁人在,我也不遮著掩著了——太子妃雖然尊榮,然而宮門深深,天家之婦如何能比得上尋常人家自在?若玉身子骨兒又不好、心思又纖細,我真不知道她往後,日子要怎麼過才好!”

說話間,劉氏就落下淚來。

衛長嬴愕然,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怎麼說,她和劉氏,真的沒有到說這樣的話、更何況劉氏說著說著就當著她面落淚的地步……

而且劉氏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即使她揣測到表姐宋在水與太子解除婚約有衛家在裡頭出力,但宋在水是自己的嫡親表姐,再加上衛宋聯姻的關係……劉若玉又算什麼?說起來自己與劉家還有點私仇呢!

難道這個大嫂想讓自己幫劉若玉再拒婚?這可能麼?

衛長嬴斟酌著字句,劉氏卻很快取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強笑道:“我這些日子一直替若玉操著心,倒是讓三弟妹看笑話了。”

“大嫂子與若玉妹妹姐妹情深,真是叫人羨慕。”衛長嬴只能笑。

劉氏嘆息道:“咱們都是大家子裡出身,兄弟姐妹再多不過,我那五叔也只是我堂叔,說與若玉姐妹情深,也是有緣故的。三弟妹以為若玉的生母是怎麼去世的?那一年我還沒有出閣,才十一歲。劉家一群女眷到城外鏡湖踏春,我不仔細掉下湖去,當時眾人都慌成一團,只有我那原來的五嬸硬是頂著料峭春寒趟水下去把我抱上來。結果我活了,她回到家裡就病倒,沒兩天轉了傷寒,被送到城外小莊子上……不幾日就沒了。那時候若玉才滿周不久,因為傷寒會過人,五嬸她……她到死都沒能再見上若玉一面!”

劉氏不禁淚流滿面,道,“所以那之後,我見著若玉就愧疚!若不是我貪玩落水,連累了五嬸,五嬸但凡還活著,又怎麼會叫若玉受這許多委屈、如今更是連終身都、都託付不到一個好人?可若玉她從來都沒怪過我,我……我這心裡就更愧疚!”

衛長嬴手足無措的看著她,忙不迭的遞著帕子:“大嫂子快別這樣,這都是沒法子的事兒,大嫂子當初也不會是故意想落水的……若玉妹妹定然也是明白這個,所以才不怪大嫂子的。”

……話說,大嫂你打發了人,到底想說什麼???

劉氏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