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忍不住想嗤笑,但想著這樣對救命恩人不好,還是忍住了,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傻?慕容長青那鞭子可是好挨的?”

我傻?謝東籬的唇角抿了起來,心裡極是鄙夷。

比他聰慧的人這個世上根本從來沒出現過……

不過他明智地保持緘默,免得自己一還嘴,這女人又要說些戳他心肝的話。

司徒盈袖見他垂眸不語,只好又道:“其實慕容長青根本動不了我,你又何必強出頭?”

“我是你男人。他在我面前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謝東籬對這件事很是強硬。

他微揚著頭。眸色深黑,定定地看著司徒盈袖的眼睛。

不知怎地。雖然他臉上紅疹密佈,幾乎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但是司徒盈袖眼裡只看見他一雙黑得發亮的眸子……

那雙眸子隔著千山萬水看了過來,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一個久久的凝望。

謝東籬只是這樣看著她,司徒盈袖就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她清了清嗓子,順勢嚥下一口口水,站起來想告辭。笑道:“我能保護自己,你護好你自己就夠了。”

“你是看不起我?”謝東籬沉下臉。

說得好好的又翻臉。

“當然沒有,我哪敢看不起謝大人您啊……”司徒盈袖忙陪笑說道。

謝東籬是病人,她得讓著他,不跟他一般見識。

“謝大人?”謝東籬皺了皺眉頭,別過頭看向窗子的方向,聲音有些飄忽:“……我好像聽見你答應我大嫂、二嫂,要改稱呼的?”

司徒盈袖的臉一下子紅了,驚訝地道:“……你聽見了?你剛才不是暈了嗎?”

謝東籬一時語塞。只好又“嘶”了一聲,顯示自己的後背有傷沒好很痛。

為了轉移話題,司徒盈袖飛快瞥了謝東籬一眼,帶著幾分嬌嗔又說:“瞧你以前嚇得我。我還真以為你什麼人都不能碰……”

“那又如何?”謝東籬聽著她這話不對,拖長了聲音,很是不悅。“但是我的病只因你而起,你可別忘了。你得負責……”

“當然,我當然會負責。”司徒盈袖含笑說道。既然知道了緣由。她就能幫助他了。

“……真的?”謝東籬聽了“負責”兩個字,卻還是不太放心。

他萬事盡在掌握,唯獨司徒盈袖,總是能做出超出他掌握之外的決定,讓他氣極……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司徒盈袖挑了挑眉,轉了話題,道:“既然你已經醒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明兒再來看你。”

謝東籬轉頭捶了捶後背,咳嗽了兩聲。

司徒盈袖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幫他,但是想到自己根本不能碰觸他,只好訕訕地縮回手,道:“你看,你傷口痛我也幫不了你,我在這裡有什麼用?”

謝東籬從被子裡伸出手,敲了敲床沿,頭也不抬,說道:“當然有用……坐下。”

司徒盈袖不肯再坐下了,紅著臉道:“你醒了就好。我也幫不了什麼忙。”

“……能幫。”

“怎麼幫?”司徒盈袖左右看了看,“我去給你再煎碗藥?”

“不用。”謝東籬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帶著期許看著她,“……叫聲五哥我就不痛了……”

司徒盈袖覺得自己的臉可以煮熟雞蛋了,也深深低著頭,坐在謝東籬床沿上,咬了咬唇,半天沒有做聲。

謝東籬知道她面皮薄,有些後悔唐突了,正要轉移話題,就聽司徒盈袖低低地叫了聲:“……五哥……”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謝東籬卻如聽仙樂,只覺得一份酥麻從頭頂灌入,一分分、一寸寸,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