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現的情況。他必須不斷地鍛鍊自己的精神力,如同在腦域四周建起一個強有力的屏障。

他冷靜地閉上眼,不斷地集中注意力,再強化,然後回想方程教給他的符文,在心裡默唸。

清心……

方程說謝南迴的精神力變態地強大,他是怎麼做到的?許蒲一面回想謝南迴的樣子,氣度從容,充滿自信,永遠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他是個非常自我的人,果決堅毅,只按自己的步調行事,永遠不會被別人的想法左右。

就是這樣。他的臉上簡直就像寫了'我是對的'四個大字,那不可一世的眉毛、眼睛、嘴唇,許蒲想象他就是謝南迴,漸漸感覺那些干擾在慢慢遠去,他的手撫上木牌,低聲對程馨說:“不要鬧我,我在查你的死亡真相。”

他突然就有點明白了謝南迴為什麼總像沒有情緒的木頭,他的精神力太過強大,隔絕了外界的干擾,也把自己的情緒都隔絕了吧。

木牌好像微微抖了一下,那種排斥的感覺慢慢地脫離許蒲的腦海。

許蒲在原地深呼吸了幾次,調整好情緒,輕輕開啟那隻遺物袋。

他之前拿到遺物袋時透過重量和手感,推斷裡面只有一個筆記本,現在開啟,裡面果然是一個日記本,後半部分被燒掉了,只存有前面的封殼和部分日記,上面有被火焰燻過的黑色印跡,一看就是從火裡搶救回來的。

“是你的嗎?”許蒲問程馨,木牌安安靜靜,許久沒有回答。

“真是瘋了。”許蒲喃喃,摩挲著日記本封殼的花紋,牛皮封面,製作非常精細,在現在都算是高檔。

明知不會有回答,他還是說:“我要翻開了,我不想侵犯你的隱私,但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首先是扉頁。

漂亮的手寫鋼筆字型寫著:“送給我可愛的小公主:程馨。”

這麼親密的語氣,許蒲思索,不會是同學朋友,送日記本的人不是戀人就是家人。

他的目光隨即轉向下方的簽名,被火撩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潦草的筆畫。許蒲仔細地看著殘餘的字跡,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兩個字的名字,一個木字,邊上有一個左低右高的橫,右端筆觸似有轉折。

許蒲飛快地在腦內搜尋。木子李。

李民。

他確信無疑,這個日記本必定是李民送給程馨的禮物,只不過這親密的語氣就十分引入遐想了。

姐夫和小姨子?許蒲心想李民簡直是男人中的禽獸。

他翻到下一頁,映入眼簾的是少女清秀的自體,一手書法寫得很漂亮,邊角平整,紙張如同二十多年前一樣潔白,絲毫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一九八九年,二月三日,晴。

我得到了生平最珍貴的禮物,我要把它仔細地儲存好,不能讓它有一點損壞。

真的感覺太幸福了,幸福得快飄起來了。

也許去平安寺求的符真的有效果,他終於待我親密一點了。

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你感覺不到嗎?我不只當你是老師呀。

第一篇日記只有短短几行,到這裡就結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在許蒲心頭瀰漫,透過程馨的內心,許蒲知道那個“生平最珍貴的禮物”就是這本日記;那個“他”,正是李民。

☆、第 23 章

一九八九年,二月十六日,晴

冬天快要過去了。華佔的冬天總是那麼的潮溼,下了那麼多天的雨,今天終於天晴了。

即將到來的高考沖淡了我近日的甜蜜心情,他鼓勵我說我那麼努力,又那麼聰明,一定可以取得好成績的。

他說話的時候斯斯文文,那麼的年輕,又那麼地俊秀,我對他這個老師已經從一開始的牴觸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