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筷子飯菜後,阮思齊便起身告辭,蘇名溪也沒有挽留,也起身笑道:“實在是沒什麼趣味,也罷,我送阮兄回去,之後我自己再去尋點樂子吧。”

兩人並肩下樓,來到門外,蘇名溪向左面瞟了一眼,便皺眉道:“奇怪,是誰這樣不懂規矩?怎麼把馬車放在了這個地方?咦?都沒有人管一管嗎?”

這裡阮思齊心不在焉目不斜視,聽見蘇名溪的話,方向左邊瞟了一眼,只一眼,便驚得險些一個腚墩兒坐在臺階上,手指著那輛馬車,面上都變了顏色,吶吶道:“怎怎怎……怎麼會……怎麼會……”

“阮兄,怎麼了?這馬車有什麼問題嗎?”

蘇名溪心中“咯噔”一聲,拳頭不自禁的握緊,面上笑容卻越發和煦,轉頭盯著阮思齊問道。

“哦……那個……我看著……有些面熟……沒什麼……沒什麼……嘿嘿……呵呵呵,看錯了……錯了……”

阮思齊語無倫次地答了一句,又深深盯著那馬車看了一眼,然後便結結巴巴對蘇名溪道:“小公爺,我……我先告辭了,不用送了……再會……”說完一徑去了,蘇名溪這裡拱手作別,手都沒放下來,小侯爺已經沒影兒了,更別提他壓根兒就沒想到要還禮。

再看了一眼旁邊的馬車,蘇名溪面上的淡漠終於退去,露出了不知是悲是喜的無奈表情。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到對面小店掃書走了出來。於是輕輕點點頭,掃書便又進去了。

蘇名溪前腳剛離開酒樓,掃書和鍾南也從對面的小飯店出來,一直看到鍾南駕著馬車離開。融入人潮中不見了,掃書方一溜煙兒向反方向跑去,很快的。便看到自家主子那醒目的披著黑貂裘披風的身影。

他沒敢湊上去,而是來到和蘇名溪保持著四五步距離的名硯身邊,貼著他的耳朵小聲問道:“怎麼樣?真的是這輛馬車嗎?”

名硯臉上早沒了平日裡的嬉皮笑臉,鄭重點頭,小聲道:“看小侯爺的反應,八成,不。九成九就是這一輛馬車了。”

雖然已經被吊了很長時間的胃口,但是忽然間聽到答案,掃書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仍忍不住叫出聲來,然後他連忙捂住嘴巴。喃喃道:“真的……真的是這樣?那不就是說,阮姑娘其實……”

“行了行了,你非要說出來幹什麼?自己知道就行了,沒看見爺正煩心著呢?”名硯狠狠瞪了掃書一眼,然後回過頭嘆了口氣,愁眉苦臉道:“媽的,你說……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或許……或許只是巧合,湊巧,這不……還沒最後確定嗎?”

掃書直著眼睛看前面主子的身影。就覺著蘇名溪的背影是那樣蕭索,看得他都想哭了。

“雖然我也知道無巧不成書,可是你自己想想,有沒有巧合到這個份兒上的?都姓阮,又長得那麼像,阮姑娘沒有父母爹孃。侯府小姐卻是逃家未歸,你自己往一塊兒合一合,就沒有合不上的,唉!我看啊,這事兒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名硯嘆著氣說道,末了又喃喃道:“只可惜苦了咱們爺,你說那阮姑娘也是,她……她既然是這樣身份,還招惹咱們爺幹什麼?”

掃書默然了半晌,才黯然苦笑道:“哪裡是阮姑娘招惹爺?全是爺去找人家的好不好?從前咱們不明白,為什麼阮姑娘對咱們爺那樣冷淡,若是別人,爺這樣的關懷愛護,早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兒了。如今才知道,原來她那樣冷淡,巴不得遠離爺,竟是為了這個,唉!這麼說來,果然阮姑娘就是當初那個……侯府千金了吧?啊啊啊啊……這……阮姑娘明明那樣溫和受人尊敬,怎麼……怎麼會是那個女人啊?”

蘇名溪此刻的心情,比名硯和掃書還要糾結一萬倍,他現在是深深體會到了“人算不如天算,造化弄人,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人生如戲”等等所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