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這一掌劈出,空氣中發出一陣裂帛的悶響,隱有蟄雷劈殞之勢!

這一下,不但出手淬然,而且暗器之精巧迅絕,比適才兩人互射瓷片,強上十倍,而黃昧明竄出的身法,更在剛才顯露輕功之上數倍,這一掌內力上更至臻峰,遠勝所顯示的震落瓷片的內力修為!

這次猝擊可謂又毒又絕,既攻其不備,且輕功、內功、暗器程度大增,更且前以暗器突襲,後又截斷王寇退路,那一掌更是勢若開山裂石,要一擊摧毀王寇六腑五臟。

就算王寇能接下或硬受暗器,也斷無辦法應付得過黃昧明這背後一擊。黃昧明故意在適才三項比試中,只使出四成功力,使王寇生輕敵之心,也試出王寇武功以內力最高,他便以精厲的暗器奪其心魄,再以飄忽之輕功截斷他退路,以渾宏凌厲的掌力令他立斃當堂。

——反正許大人的意思已道明瞭: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奇%^書*(網!&*收集整理能贏得了人,死活也不致怪責。

所以黃昧明寧可在前面受辱,而趁此摸清王寇底細,一擊狙殺之!

這下猝擊,既攻其不備,又前後夾攻,王寇可以說是死定了。

但就在這緊急關頭,王寇摹然不見了。

王寇當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沖天而起,一躍五丈,半空雙手疾揚,數十點寒星直射向黃昧明。

黃昧明一掌猝然打空,乍見王寇在半空宛似一張白傘,心中大驚,那時本向王寇打來的暗器,已等於全向黃昧明打了回來!

黃昧明情急生智,不但不撤掌力,且全力一吐,掌心捲起狂飈,將自己的暗器全皆卷落。

但是王寇半空發出的暗器,也尖哨射到!

黃昧明吃虧在“居高臨下”,就算退避閃跨,也抖不出暗器攻襲的範圍,可是他另一隻手,也疾揚了起來,閃電一般抖動起來。

他每抖動一下,就彈出一指,每彈出一指,就聽到“錚”地一聲,一枚暗器被彈落。

他竟在剎那問彈出十多指,將打來之暗器一一彈落,只是王寇這時衣衫鼓如風帆,曳然斜落,離他頭頂三尺處一晃而過,在他頭頂上按了一掌,然後飄然落到黃昧明背後十尺之遙,冷然站定。

這時只聽唐斬竟出一聲輕微的嘆息,淡淡地道:“王寇果然進步了。”

黃昧明只覺自己頭上被按了一掌,猛回頭,只見王寇遙對自己而立,心頭火起,便想指著王寇斥喝:“你故意引我下手——”但發現自己的手,並沒有如自己所想中舉起了手。

——難道我的手臂竟不聽我指使了!?

他驚詫地想,但隨即又發現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難道我已失去聲音了!?

他發覺自己的喉嚨乾燥欲裂,更可怕的是,他看見許顯純、唐斬、王寇、水小情的嘴巴在動,他們似在對王寇恭賀道喜,王寇還作謙還禮,而且他們正向自己這邊同情的注目——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向我同情的看!?天……難道我……!?我臉色!?

然後他發現自己竟一句都聽不到別人在說什麼,只聽到自己體內每一根骨骼都在激烈狂抖。

然後他更發現自己已看不清人,只見幾團模糊的身形,不知誰是許顯純、誰是唐斬、誰是王寇……眼前只有一張升空而降的白傘,冉冉浮動……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因為他已失去思考的能力。

這正是他倒下去的時候。

許顯純這時正皺著濃眉向王寇仔細問道:“你那一拍是不是中指按在他絡卻、食指按在浮白、拇指按在曲鬢、無名指按在陽白、尾指按在眉中穴上?”

王寇答:“是。”眼裡已有敬佩之色。

許顯純點點頭道:“難道他死前已失去了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