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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浙瀝一陣雨急。水小情展顏笑道:“外邊下雨了……我們一舞弄得一身溼透,是幾年前的事了?”她說著,紅著臉。
“嗯。”王寇望著外頭的滂沱大雨,道:“下雨了,小心暗算,雨是下殺手時的好庇護。”
八、殺人的手段:老子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日微。此二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那“道”究竟是什麼……?朱國幀一面讀著“道德經”,一面苦思吟哦,想不出“道”的道理來。要知道其時已是魏閹天下,屠盡忠良,毀天下書院,改築魏公詞,將魏閹比作孔子。閣臣朱國幀情知魏黨勢大,不可拂逆,惟有掛冠回鄉,苦讀老子,不問國事。此際他秉燭夜讀,苦苦思索“道”之不行,而致天下無道。朱國幀本好讀書,尤其在這苦悶之際,更浸淫其中,自得其樂。
既是“不見、不聞、不得、不可致詰”,那“道”究竟是什麼?“道,尚無名”,難道“無名”就是“道”嗎?……此際已夜深,他拿著古籍細看,燭火己燃至一半。就在這時,窗外人影一抹而過。
由於經過的人影著實太快,就算是雙眼一直看著視窗,也未必及時看到,何況朱老爺子的雙眼,正深埋在古書的字裡行間。
朱國幀位為閣臣,生平極好讀書,他對魏閹所為,不肯趨奉,自知難逃毒手,但又自度生平從無一語在人前斥及魏閹,政事也向無錯失,便也自不去理會時局,只沉迷書籍經典樂趣之中。
這時“砰”地一聲,木門被四分五裂,三名蒙面入,破門而入,朱國幀正讀到:“……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這玄之又玄的法門,朱國幀自然求之若渴,只後悔從前在朝中多管閒事,沒有好好的切磋琢磨,博覽群經。
那三個蒙面人破門而入,見到朱國幀依然端坐,一人戟指喝道:“朱國幀,你橫豎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死前還是認罪吧!”
朱國幀依然雙眼不離書本,只嘆道:“魏公殺人,有什麼罪不罪的?我朱國幀殘軀一殼,待死便是了。”又吟道:“是以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
當先的蒙面人“嘎”了一聲,叱道:“老匹夫,你哈八狗上轎不識抬舉,拿著本破書到十王殿去背吧!”
“刷”地拔刀,喝了一聲:“給我殺!”
朱國幀揉揉眼睛,哺哺道:“就算要殺我,也要明刑令法。我朱國幀要死就死在公庭國法下,怎能這般殺我?……就算道不行天下,也不該如此辱我啊。”
那些蒙面入怎容他羅嗦,“錚錚”二聲兩名蒙面人,一掄斬馬刀,一自前而後,掠過書桌,一自後而前,橫斬過椅背,要兩刀將朱國幀斬為三段!
朱國偵雙眼仍不離書本,忽然一仰身,椅向後翻,雙腳腳尖依然勾住桌於底下,所以椅背僅離地尺餘,卻並不翻倒。
兩刀用力極猛,平貼朱國幀書背而過,眼看要中,卻在最後剎那間陡失目標,兩人收勢不及,“噗噗”兩聲,血腸四濺,兩人被對方斬馬刀所砍,刀嵌入身,哀呼倒地。
“呼”地一聲,朱國偵白鬚銀髮,被刀風微微吹起,椅子又扳回原地,只不過轉眼工夫,他未出一招,兩人已落地不起,朱國幀依舊埋首讀書,漫聲吟:”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
為首的蒙面人忽見眼前一花,自己的兩個手下就互淺而歿,心中震動,莫可形容;但見這糟老頭子仍在唸書,心頭火起,罵道:“老匹夫,我看你往哪兒跑!”
“跑?”朱國幀眯著眼埋在書裡,他眼睛非貼近書面看不清楚:“大道未臨,我不逃跑。”
“虎”的一刀,蒙面人已迎頭劈下!
燭焰被急風激起突地一晃,黯了下來,朱國幀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