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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時間跟著他來的阿姨就會換一張新面孔。有時是個妖豔的富家女,有時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歌星,最精彩的一次是個面孔清純的大學女生,但是晚上兼差在酒廊陪酒。
這年頭就是這樣,看外表去判斷一個人絕對會讓你跌破眼鏡。
我父親還曾頗為這個花名小兔的大學女生著迷過好長一段時間。他對她是有長遠計劃的,想等她畢業後娶她過門。但是,這女生顯然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她下海陪酒不過是想賺點錢,等她畢業,錢也存得差不多了,她便飛到美國修碩士去了。
小兔阿姨其實不過大我十歲,但她的頭腦可清楚得很。父親雖然有錢,但是他們倆足足差了二十歲,憑她的姿色和學識,在外國喝幾口洋墨水之後更是錦上添花,要找個比父親更年輕更有錢的有啥困難呢?
說到這,我忍不住要替父親搖頭。這個社會說是現實,其實再公平不過,提著一口袋的錢去吸引來的物件自然愛的是錢不是人。小兔阿姨想得遠,是她的本事,她也沒騙誰。況且父親此時大嘆小兔無情,怎不想想當年他是怎樣傷母親的心?
不過,想歸想,他畢竟是我的老子,我也不敢批評他的感情生活。
我在父母親的薰陶下十分懂事,我從不過問父親兩個禮拜前的那個阿姨去了哪裡,反正只要是女的我一律叫阿姨。
回到家後,無論母親如何旁敲側擊、威脅利誘,我都絕口不提父親是不是換了新的女友。母親這人嘴硬,雖然口裡嚷著她早已不在乎,但是卻口是心非,早些時候我還傻傻地老實交代,但不多時便發現只要我告訴她父親又換了新女友,母親總揹著我在夜裡掉眼淚。
母親還愛著父親吧,我想。但是,等待是一條多麼漫長的路,尤其是等一個不專心的情人。
愛情,果真是條不歸路?被傷透了心也不願恨他,只要他迴轉過頭,一切都好商量,過去的新愁舊傷都可以一筆勾銷。唉!我的母親,其實也是個傻女人。
自從上次在會議上與彭樣鬧了一場“窩裡反”的鬧劇後,彭祥開始拒絕我參與那個臺中市的開發計劃。我在無意中知道這個案子的業主原來竟是企業界有名的曲氏集團。
這曲氏集團是以農起家,早幾代祖先幾乎將臺灣大部分的農地全包了,後來進入工業革命時期,農地的需求減低,許多農地釋出變成住宅區,這曲氏的農耕事業走下坡,乾脆就跨行蓋房子,正巧搭上臺灣創造經濟奇蹟的時期,曲氏集團從房地產中可大大撈了一筆。據說,他們家族擁有的土地若全開發完成,足可以供給全臺灣十分之一的人口住。這個數目比他們的家產數字更驚人。
光想想十分之一的人口,就可以推算他們手上土地的規模。也難怪彭祥恨我至此,若是拉到曲氏集團的生意,那就有可能會一生衣食無缺。不知有多少人夢想著要與他們合作呢。
放下圓圓的案子,我將目標轉向自己手上的幾個案子。有一個在東區市中心還住著一層樓房的老先生正等著我循循善誘他加入四周鄰房的整建計劃呢!光看臺北東區建物的密集度,再想想一個老人家苦守著一間祖傳幾代的老舊危樓,說有多危險就有多危險。雖然說這間一層樓高的小房子是他當初迎娶他已過世老婆的新房,但是算算這房子起碼有個上百年的年紀,加上房子大多以磚頭和木頭蓋成,只要一起火,第一個遭殃的是它。
老人的兒子在國外,一心要父親把房子賣掉和他到國外安享天年。但是,老人不知是否看到太多電視劇裡演的不肖子孫戲,竟打死不從,偏就甘願守著這間老房子。那間老房子,就跟那老人一樣,已近風燭殘年,下雨天漏水不說,四周全被高樓圍得水洩不通,在高樓的陰影下顯得又黑又舊,大白天的還非得開燈不可。
我來到這棟老房子,都已算不清是幾顧茅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