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阻止記者採訪?南嶺縣是不是在黨的領導下?還要不要新聞監督?

媒體要鬧騰,這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要應對和安撫好,則是一件比較頭疼的事情。

薛佔山見狀,便說:“楚書記,你先回去吧,我陪著三舅他們。”

楚天舒抓著手機,看看錢文忠,又對薛佔山說:“佔山,把你三舅照顧好,有什麼問題,隨時跟我說。”

錢文忠的臉上露出幾絲不屑,但還是向楚天舒點了點頭。

楚天舒走後,薛佔山又拆了一包黃鶴樓的香菸,給錢文忠點上了。

兩個人蹲在樹下默默抽完了一支菸,又起身進了早餐店,卻沒有看見杜雨菲。

錢文忠說上個廁所,去了後院。

黃村的治保主任馬上說,我也去一下,憋了一早上了。

許彬湊過來,對薛佔山說:“薛書記,杜局長從後門走了,她在後院的廁所裡找到了躲在裡面的常以寬,直接把他帶走了。”

薛佔山問:“杜局長還交代什麼了沒有?”

許彬搖搖頭,說:“沒有呢。她估計是怕老錢回來看見,就直接帶常以寬走了。”

薛佔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再問。

沒一會兒,錢文忠回來了,臉上多了幾分失落與忿然。

薛佔山又遞給他一支菸,錢文忠擺著手說:“佔山,不能再抽了,我的嘴裡都快點著火了。”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早餐店。

黃村的治保主任簽了單,還抓了櫃檯上的一包黃鶴樓的煙。

許彬說:“老錢,你相信政府,相信法律,相關責任人一定會受到懲處的,但法院審理和宣判,還必須有一個過程,也有一定的程式。經濟賠償問題,回去後我們商量一個具體方案。我們的意見是,事情已經出了,我們還得正確面對。”

錢文忠低著頭,過了一會兒說:“佔山,許彬,楚書記和你們都很關心,這個我知道,但就算我能忍受得了失去孫子的悲痛,孩子他爸、他媽,還有大妮子和二妮子怎麼受得了?如果真是病死的,家裡人多少還有思想準備,可這完全是一場意外,你們說,放在你們身上你們能受得了麼?”

薛佔山說:“是啊!三舅,確實太殘酷了,我們也是有家有口的,誰的心不是肉長的呢!”

許彬說,“老錢,這些我們都看到了,悲劇已經發生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相信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楚書記,縣委縣政府還是希望你能識大體,顧大局,儘量平和地瞭解這件事!”

錢文忠沒有接過許彬的話題,說:“回去,書記鎮長,你們前頭走吧,我的摩托車跟不上小車。”

許彬看看薛佔山。

薛佔山說:“三舅,累了好幾天了,摩托車就別騎了,回頭我讓黃村的人給你送回去,坐鎮上的小車吧。”

錢文忠說:“那好吧,我今天就坐一回你這個外甥的小車,走!”

薛佔山和許彬都沒有想到錢文忠這麼爽快,許彬朝司機揮揮手,小車哧溜一下開到了三個人面前。

錢文忠走到黃村的治保主任面前,把摩托車鑰匙交給他,又叮囑了幾句,便向薛佔山走來。

薛佔山親自給錢文忠拉開車門,說:“三舅,上車!”

許彬坐在了副駕駛室,薛佔山和錢文忠坐在轎車的後排,他看看錢文忠,錢文忠說:“佔山,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回去,就不會跑的。”

薛佔山一邊讓司機開車,一邊想:只要錢文忠上了車,就可以放心了,錢家向來是錢文忠當家主事,他的態度轉變了,其他人就不會有二話可說。

轎車調頭開出了黃村,錢文忠回過頭看了看,從後窗玻璃看到黃村的治保主任轉了身,剔著牙離開了早餐店,這才沉重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