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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回鄉的奏,說順了嘴許的官,也算賜給陳家的額外恩典,君無戲言,皇上不說自己錯了,下面自然沒人吱一句。陳太炎很不合規矩的做了家鄉的父母官,馮年瑜卻沒有這麼幸運,為官多年,四處飄泊,如今卒在任上,只能由家人扶柩回鄉。秦海青嘆了口氣,早點把這件事情結了吧,馮年瑜這一輩子也夠苦了,早點讓崔元回去馮府,披麻帶孝送靈回鄉應是他的責任。想到這裡,秦海青又有些黯然:這件事好說,可蒙珠爾嘎怎麼辦呢?失蹤多年,突然回來尋仇的蒙珠爾嘎又該負什麼責任?不管她是自己來的還是聽人指使,人終歸是她殺的,她並不知道所殺的人其實是蒙冤為崔家留下了子嗣,她若知道真相,會是怎樣的一個反應?
世事竟是如此殘酷!秦海青有些傷感,她似乎已經看到蒙珠爾嘎黑色的未來。“怎麼辦呢?”她心裡猶豫,腳也不自覺慢了下來。臨走時崔元殷殷的目光讓人掛念,生他的氣是有的,但同情還是多一些。老頭兒池玉亭說的她能理解,雖然自己不覺得做女人有什麼不好,但崔元一個堂堂男兒長到現在做女人的時間竟比做男人的時間還長,如今弄得不男不女,心裡的苦處也只有自己知道。不過秦海青並不為崔元擔心什麼,因為老頭兒會照顧他,有什麼事交給老頭兒總是能讓人放心。
說真的,和老頭兒再見面後一直沒有特別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已經很習慣他在自己的身邊,再見不過意味著那種熟悉感覺的回來。老頭兒的神態還是那樣溫和,很自然地就站到了她的身邊,分擔她的麻煩,不慍不火地教訓她,乖乖地聽她指派……
秦海青覺得有什麼東西順著臉頰滑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停下了腳步,用手一摸,摸到一滴淚水,這使秦大小姐既吃驚又羞愧。竟然會有這種東西!秦海青對自己的失態很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氣。這東西不該在這個時候出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她向兩邊看了看,路邊便是一條清亮的小溪,於是快步走了過去,掬一把清冷的河水洗淨臉龐,然後從懷中掏出面掌大的小銅鏡看了看自己的容貌。眼睛有點紅,秦海青哼了一聲,收鏡入懷,整了整發髻。老頭兒的笑臉忽忽兒又鑽進了腦海,秦海青舉起巴掌輕輕地在自己臉上扇了一下,低聲道:“死東西,怎麼這麼沒出息呢?他和你沒戲了!”一邊站起來扯扯衣服,接著趕路。
用涼水洗過臉後精神果然爽利了很多,既然總愛想些雜七雜八的事,那就乾脆什麼也不想,一門心思趕路。秦海青收拾了心情,加碼兒奔進了城。
馮府的門口靜悄悄的,除了門上的燈籠換成白色,也沒見著有什麼特殊的動靜。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跳牆了,秦海青打定了主意,大模大樣地向大門口就走。門關著,秦海青舉起手,“梆梆梆!”敲門。
門開了,一個家人出現在門口,看到秦海青,楞住了。秦海青嫣然一笑:“還楞那兒幹啥?我回來了。”那家人突的回過味來,猛地要將門合上,秦海青只伸掌一推,兩扇厚重的大門“砰”地一聲開啟,家人被彈出好遠。秦海青抬腳進去,家人見她進來,一邊只呼“賊人來了!”一邊去門邊去摸出護衛用的長刀。秦海青一巴掌過去,將家人拔出一半的刀拍回鞘內,一邊瞪眼罵道:“你這奴才!府裡上上下下都見過那個蒙面刺客,怎麼還認我是賊人呢?我真是賊人,還留得你們的命在?”秦海青適才吃飯時已從崔元嘴裡知道了昨天夜裡的事,故而這會兒說話氣也壯了許多。她原本就是個做小姐的,訓人的本事自不在話下,家人們本就有些猶豫,如此一來,倒還真被唬住。“管事的在哪兒?”秦海青問。一個家人指了指靈堂,秦海青便大步向那邊走去。
馮吉原本在靈堂待著,聽見吵鬧聲,拐了出來,正遇見要進門的秦海青。“你還敢來?”馮吉怒道。“少跟我來這套,我是不是兇手你應該早知道了。”秦海青推開馮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