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依舊一副冰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令玖痴迷的看著令玦,湊到他的耳邊,雪白的髮絲與令玦如墨般的髮絲交纏到一起,他一字一頓道:“令玦,和我建立最深的羈絆吧!”

“住手!”殿門突然傳來一陣呼喊。

令玖停了下來,令玦看向殿門。

展宴初正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

“展宴初!”令玦微微瞠目。

“陛下,你就是要用這種方式救臣麼!”展宴初赤紅著眼睛,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令玦看著展宴初,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無措:“展宴初,朕……”

展宴初對令玦伸出手,溫柔的道:“陛下,過來吧。”

令玦看著那隻手,溫暖,有力的古銅色的手,微微抬起手。

“你想看著他死嗎?”令玖在令玦耳邊道。

令玦停住了。

“陛下,你明明知道,臣就是死也不會願意你這樣。”展宴初握住令玦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陛下,臣曾許諾要一直守著陛下,便是死了,臣的亡魂日後也會一直守護著陛下的。”

令玦看著展宴初溫柔的眉眼,深吸了口涼氣,緊緊回握住他。“展宴初,是朕錯了。”

展宴初將令玦拉到懷裡,一下一下為他整理著被拉扯的不成樣子的衣服。

令玖看著令玦在展宴初面前竟變成那一副溫順的模樣,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齒。“憑什麼!你憑什麼可以征服他!”

展宴初冷笑了下,放開令玦,走上前直視著令玖。“你還不明白嗎?陛下從來不需要誰去征服他,也不可能有人征服他。他只需要一個真心待他好,能讓他放下戒備的人。而你,你自以為是的征服,對於陛下而言,只不過是一場令人噁心的酷刑,除了讓他憎恨你厭惡你之外沒有絲毫用途!”

“你胡說!”令玖咆哮著。“皇室之中,根本不需要溫情。那些只會是累贅!”

“生於皇室,也不過是血肉之軀!令玖,你難道從來就沒有體會過心痛的滋味麼?你之所以會這樣聲嘶力竭,恰恰是為了掩飾你得不到陛下的不甘與痛苦吧!”

令玖赤紅著眼睛喊道:“你胡說!你胡說!”

他狠狠抽出劍閣上的劍直刺向展宴初。

展宴初抽出腰間的劍猛地抵住令玖,眼裡滿是殺意:“決一死戰吧!令玖!我早就想為陛下報仇了!”

“不自量力,你原本就未必是本殿的對手,現在中了噬心散,還想與本殿一戰麼?”

展宴初冷笑:“殿下難道沒有聽過移毒丹?”

“你!”令玖眯縫起眼睛。“簡直自尋死路!”

令玖與展宴初殺紅了眼,招招盡絕,終於,展宴初的劍猛地被擊落到地上。

大勢已定,令玖舉劍直刺了過來,展宴初卻猛地攥住了令玖的劍,連連後退幾步,被抵到柱子上,令玖的劍受到了阻攔,狠狠向前推移。

鮮血從展宴初的手心不斷滴落。

令玖哈哈大笑起來。

“受死吧!”他舉劍直直刺了過去。

展宴初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等到令玖反應過來時,展宴初已經掰斷了令玖的劍。

令玖的斷劍沒入了展宴初的胸膛,展宴初手中折下來的劍也刺入了令玖的胸膛。

令玖難以置信的看著展宴初,後退了幾步,終是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展宴初也順著柱子虛脫的坐到了地上。

令玦扶住展宴初。“展宴初。”

展宴初吃力的笑笑,用滿是鮮血的手覆住令玦的手。“陛下,別難過,臣本來就是將死之人。能在臨死前為你報仇,也是死而無憾了。”

令玦紅了眼眶,緊緊攥住展宴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