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怕蘇嫿留下來。

她那犟性子,別人對她一分好,她恨不得掏心掏肺地還回去。

陸硯書對她不薄,他要是不留下,她鐵定不會走。

陸硯書見顧北弦誠意滿滿,便不再勉強。

顧北弦送蘇嫿去門口坐車。

出了病房,蘇嫿伸手來牽他的手,“謝謝你對我爸那麼好。”

顧北弦捏緊她的手指,“我得感謝他才對,沒有他,就沒有你。”

皎白的路燈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成雙成對,看起來那麼登對。

出了醫院大門。

蘇嫿繞到顧北弦面前,摟住勁挺的腰身,臉貼到他的胸口上。

雖然她一個字都沒說,但是顧北弦感受到了。

她在感激他。

對陸硯書好,比對她好,還讓她感動。

顧北弦抬手揉揉她柔軟的長髮,“就這點小事,也值你這麼感動?以前我做了那麼多,也沒見你感動過一次。”

蘇嫿什麼也沒說,只是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又親了親。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司機把車開到她旁邊,開啟車門。

蘇嫿又戀戀不捨地抱了顧北弦一會兒,這才轉身上車。

送走蘇嫿,顧北弦返回病房。

簡單洗漱過後,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

關了燈。

兩個大男人,沒有蘇嫿在,其實是沒話說的。

黑壓壓的沉默,塞滿整間病房。

躺了沒多大會兒,陸硯書掀開被子,要去衛生間。

顧北弦聽到動靜,也掀了被子,下床,開啟燈,去扶他。

陸硯書笑了笑,有點無奈,“真不用,我是胃疾,又不是殘了,基本生活能自理。”

“別,不扶你,蘇嫿知道了會怪我的。”顧北弦攙扶著他的手臂,朝衛生間走去。

等他從衛生間裡出來,顧北弦又攙扶著他躺到床上去,還貼心地給他蓋好被子。

這一舉動,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不少。

顧北弦坐回床上,頎長雙腿隨意垂於床畔,坐姿慵懶矜貴。

安靜了幾秒,他垂眸盯著陸硯書英氣儒雅的面孔,“為什麼幫蘇嫿?”

陸硯書心裡極輕一顫,“什麼意思?”

顧北弦捕捉到他眼底細微的慌亂,輕描淡寫道:“沒什麼,既然要對蘇嫿好,就一直對她好。她從小跟著外公外婆長大,養母粗枝大葉,養父又是個人渣。好不容易和你相認,不要讓她失望。”

陸硯書微微眯起眸子,端詳他,“你還是懷疑我?”

顧北弦沒直接回應,掀開被子躺下,手臂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說:“真假不重要,只要你對蘇嫿好,我就會真心待你。如果傷害蘇嫿,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陸硯書笑了,“彼此,彼此,如果你敢辜負小嫿,我也絕對饒不了你。”

顧北弦微微動了動唇角,“為什麼不結婚?”

陸硯書眼裡閃過一絲落寞,“沒有想結婚的人。”

顧北弦起身,關上燈。

黑暗裡。

他出聲:“像你條件這麼優秀的男人,身邊應該不缺女人才對,可你身邊連個女人影子都沒有,這不應該。”

陸硯書神色淡然,“人過四十,已是不惑之年,很多事情都已看得通透。女人麼,有也可,沒有也可,到了我這個歲數,更看中的是靈魂,而非肉體之歡。”

顧北弦情緒不明道:“不惑了好,不惑了就不會動不該動的心思。”

陸硯書聽出了他的話外音。

他無聲地笑了笑,“小嫿是我女兒,我心裡只有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