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嫂聽出她的不開心,急忙下樓給顧北弦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

她急匆匆地說:“顧總,少夫人狀態不太對。下午的時候,她興沖沖地拿著畫離開,晚上回來時,就特別難過的樣子,連晚飯都不吃了。”

顧北弦蹙眉,抬腕看了看錶,“我再有十分鐘結束會議,你等我過去再走。”

“好的顧總。”

沒多久,顧北弦就來了。

上樓,推開書房的門。

裡面一片漆黑。

顧北弦抬手開啟燈,看到蘇嫿枯坐在那裡,眼神僵硬,臉色蒼白,沒有任何表情。

平靜得不像正常人。

每當她特別難過的時候,就會這樣。

顧北弦走到她身邊,挨著她坐下,把她攬進懷裡,聲音調柔問:“怎麼了?”

“沒事。”

“跟我都不說,你要跟誰說?”

的確,除了他,她沒誰可以說了。

蘇嫿蒼白地笑笑,“那幅畫對方沒要。”

“原來是因為這事啊。”顧北弦從西褲兜裡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卡,“畫我要了。他出一千五百萬對吧?我出雙倍價格。”

蘇嫿把卡塞回他的錢包裡,“不是錢的事。”

是自己的努力,不被承認。

自信心被打擊。

甚至連自己的眼光,都被質疑了。

顧北弦不知該怎麼安慰她,沉默地抱了她一會兒。

他鬆開她,站起來,出去給助理打電話。

接通後。

他吩咐道:“查一下週百川最近有沒有國際長途,再排查一下,其中有沒有喜好古字畫的外國富豪,尤其是喜好范寬的畫。多派點人手,效率高一點,我急用。”

“好的,顧總,我馬上安排人去查。”

顧北弦淡嗯一聲,掐了電話。

周百川倒賣文物發家,他是知道的。

他找蘇嫿預定畫,自然不是他想要,肯定是倒賣給國外的客戶了。

既然周百川不要,那就跳過他,直接找源頭客戶吧。

半個小時後。

助理打來電話,說:“顧總,排查完後,鎖定一個人,叫範鴻儒,美籍華人,和周百川來往密切。”

顧北弦勾了勾唇,“馬上幫我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