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適?”

張嬤嬤未立刻回答,面色古怪向韓靜的丫鬟吩咐道:“平兒,玲兒,去裡屋將大小姐的墨色絳紋萬福斗篷取來,還有浮雕雲紋暖爐,你家主子稍後便要出門,不可受風寒。”

“是。”平兒玲兒齊齊回答,二人對視一眼,便朝裡屋去取東西。

張嬤嬤看著二人背影,直待她們離去,才壓低聲音對韓靜道:“方才東北廂房的女婢被柳夫人砸破了腦袋,正流血不止不省人事,夫人將何郎中請來醫治。”

砸破了腦袋,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韓靜瞠目結舌,急急問:“婆婆向來寡言,怎會動怒?”

“柳夫人已鬧騰兩個月了,整日唉聲嘆氣,又或是指桑罵槐的辱罵不止,瘋瘋癲癲的。夫人見你懷有身孕,便未曾向你說起。只是不知怎麼的,最近幾日柳夫人非吵著嚷著要見你,昨日裡還鬧起了絕食,送去的飯菜全被打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死活要見你。”張嬤嬤湊近她耳畔低聲耳語,有些話,仍是不便讓平兒玲兒知曉。

韓靜聽得莫名,即使上輩子與這輩子加起來算,她與柳氏都未說過一百句話,如今撒潑打滾的鬧著要見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歸想,卻知道事情嚴重性:“我這便和張嬤嬤去一趟。”

“夫人已在後院東北廂房守著了,柳夫人吵著隔壁鄰居都能聽見,如今連李嬸子都入了府,怕咋們韓家虐待孤老寡人呢。咋們也快些趕去,免得再出什麼意外。”張嬤嬤鄭重點頭,交代完,又向裡屋朗聲喊到:“平兒玲兒,可準備妥當?速將斗篷給大小姐披上。”

“是。”

幾人急急出了門,韓靜抱著精緻小巧的暖爐走在前頭,張嬤嬤和平兒玲兒緊隨其後。

出了庭院,繞過蜿蜒的迴廊,又從碧波湖上的水榭穿過,韓靜選了一條近路,不一會兒便到了。

剛到達東北廂房的院子時,遠遠聽到屋內憤憤然的咒罵聲。

“賤蹄子想要讓魏家香火斷盡,我絕不讓你如意,絕不讓你如意。”

“韓家要害死人了,賤人想謀殺親夫,更想殺死我這老婆子,我非打死她不可,老婆子拼了老命也要與她同歸於盡。”

“要出人命了,街坊鄰居快來瞧一瞧,快來救一救,韓家人欺負老婆子眼睛看不見,欺負老婆子腿瘸眼瞎……”

韓靜隱隱約約聽出是柳氏的聲音,中氣十足,她嗓音如鐘鳴,隔得幾百米的距離,竟在眾人耳畔嗡嗡做響。

第7章 重生?

韓靜聽到下毒,和謀殺親夫幾個詞,心裡“咯嗒”一聲,驟然停住腳步,懷中的暖爐差點掉落墜地。

眺望東北廂房的院子,竟露出膽怯。

張嬤嬤見韓靜突然停下,怕她那些汙言穢語傷懷,忙道:“柳夫人似是前幾日才不對勁,日上三竿不見醒,丫鬟將她喚醒後,就開始滿口胡話,也不知是不是中邪了,大小姐別放在心上。”

韓靜晃了晃神,母親與隔壁李嬸子都在院子裡,當下硬著頭皮向前邁進。

庭院內,樹梢上銀裝素裹,枯萎的花草都被白雪覆蓋住,腳下厚厚的積雪踩得咯吱咯吱的響,一排凌亂的腳印一直延伸到主屋的階梯附近。

“她想讓魏家絕後……”屋內嚷嚷聲仍在繼續,柳氏哭天喊地的聲音迴盪整個院落,異常淒厲。

樹梢上堆積的雪壓彎了樹幹,一陣寒風猛地襲來,‘簌簌’幾聲,樹梢上大塊大塊的積雪突然墜落,露出光禿禿的黃色枯藤。

聽柳氏叫罵,韓靜隱約察覺了什麼。

她大步跨上臺階,鈴兒將廂房正院的簾幕掀開一個小角,平兒則替她將墨色絳紋萬福斗篷去下,細心的將她頭頂的水珠拂去,二人退來一側。

“平兒、玲兒在屋外